許洄溪回到房間,歡喜和麻臉已打了早點回來,聽說暫時看不出療效,對方要跟著自己這邊走,麻臉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幾人隨便吃了點,收拾了東西出門。
大漢虎視眈眈地盯著幾人,試圖從他們的行李中找到他的錢袋,奈何錢袋小小的一隻,又怎麼能看得出來?
甫一見麵的時候,華耕石就看出兩個丫頭走路異樣,生怕此去西關路途遙遠,她們趕路太急,傷了腿腳。
他托驛卒幫忙買一輛大車,大家輪換著騎馬坐車,也好有個休息的時候。
幾人下樓,封先生一行人已經在大廳裏等著了。
華耕石和麻三是第一次見到封先生,華耕石還好,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麻三卻是變了臉色,眼神瞬間銳利如刀。
好在他的臉上坑坑窪窪的,輕易看不出什麼神情,他很快地低下頭,自顧自地去牽馬。
他牽了馬出來時,封先生已經上了馬車,車簾遮得嚴嚴實實, 隔絕了裏外的世界。
這邊許洄溪和歡喜也上了車,麻子騎著黑驢跟上。
麻子的目光一直暗戳戳地盯著前麵的馬車,心中疑竇頗多,卻無法明言。
前麵的馬車裏,封先生麵色古怪,似憂似喜,時不時掀起車簾,從縫隙裏去偷看後麵的馬車。
“大人可感覺好些了?”成立文問。
封先生點點頭。
“這藥果然有效,身上已經不太疼了。”他說,看著後麵的馬車,目中露出興奮之
色。
成立文滿臉喜色。
“到西關時,若大人的病能好,便給他們些銀子,放他們走,若到那時大人的病還沒好,咱們便將那女子帶回去,直到大人的病好了為止!”成立文說,也探頭去看後麵的馬車。
封先生一把拽他回來,低聲道:“你也看出她是女子?那你可知她的另一個身份?”
迎著成立文疑惑的目光,封先生一字一頓地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李許,她的真名叫許洄溪,乃是許嘉甫的女兒,許岩的親妹妹!”
“當真?!她居然就是許岩的妹妹?”
成立文先是大驚,隨即便是大喜,用力一拍大腿,低喝道:“神威弩!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百裏赫的手下差點全軍覆沒,都沒能動得了這位,如今倒教咱們遇上了這個大便宜!”
他得意地笑道:“路大人,這是個好機會,咱們得珍惜!天賜不取,必遭天譴啊!”
封先生蹙著眉頭,做個噤聲的手勢:“小聲些,莫要讓白嘯聽到!以後在他們麵前行事須得小心些,可不要被察覺了!這許洄溪聰明過人,一個不小心,說不得便栽了跟頭!”
這位封先生正是先前去過葛府的梁國人之一,本名路仲封,行路途中為掩藏行跡,同行人都稱他為封先生。
當初出京不久後,他便患了怪病,一路遷延,大夫都說是祟證,拖到如今,身上疼得連馬車也坐不得了。
沒
想到一劑普普通通的礞石滾痰丸下肚,他的身上立刻輕鬆不少,更讓他欣喜若狂的是,這位大夫竟然就是神威弩的改造者!
當真是運氣太好了,兩人麵上都是掩飾不住的喜色,湊在一起低聲商量著下一步的行動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