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得了常狗蛋的囑咐,待她倆安頓好,提著籃子送來了飯,還特意告知歡喜,絕沒給“那倆喪良心的黑心眼子”送飯。
“就讓他們餓著吧!”婆子說:“俺兒子是廚房的大廚,俺跟他說了,餓他們三天!你放心,俺兒子可孝順了,可聽俺的話了!”
說著話,她打量著歡喜的腰身和臉蛋兒,真是越看越歡喜。
“閨女,你不如就留在俺們山上,山上有吃有喝,隔一段時間還有人送來大批的糧食,又沒有當官兒的來收稅,這日子可美得很哪!”她笑嗬嗬地說,對歡喜的神情十分親昵。
許洄溪心中警惕頓生,原來如此!
看樣子,這婆子是看上歡喜了!
再看歡喜那個沒腦子的,還喜笑顏開地應答著:“那可不成,大嬸,我還要跟我家小姐去救……去辦事呢,等我們辦完事回來,再來看你!”
婆子倒也不惱,從籃子裏拿出幾個野果放在桌上,笑嘻嘻地出去了。
飯菜是簡單的黍米稀飯,黑麵饅頭和鹹菜疙瘩,兩人折騰半天又累又餓,許洄溪檢查過沒毒,便毫不客氣地招呼著歡喜一起吃。
鹹菜很鹹,饅頭裏麵摻了糠,實在很難吃,不過許洄溪吃得很多,她一定要填飽肚子,以應付萬一會有的麻煩。
她們被擄走時,親眼看見百裏驍返回去準備殺李珩,外邊的人卻聽到百裏驍的慘叫聲。
誰也不知當時屋裏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李珩怎麼
樣了,難道他絕地反殺,殺了百裏驍?
歡喜吃得很快,吃完飯,她拿起一個野果,擦幹淨咬了一口,發覺它酸酸甜甜的,漿汁飽滿,居然很好吃。
她趕緊遞給許洄溪一個:“小姐你快吃一個,沒想到這地方的人還挺好的,有水果給咱們吃!”
許洄溪看她這懵懂又心寬的樣子,也是無奈了。
“歡喜,你就不怕這些人對咱們怎麼樣嗎?”
歡喜眨著純真的大眼睛:“可是小姐,怕也沒用啊,不是更應該吃飽點,萬一有事的話,才有力氣打架啊!”
見許洄溪一臉無奈的樣子,她笑道:“再說了,小姐你不是能治好大嬸的病嗎,我還擔心什麼?”
擔心人家把你扣下,嫁給土匪大廚當媳婦!
許洄溪忍住把猜想告訴她的衝動,無力地擺了擺手。
歡喜沒心沒肺地吃果子,她站在窗前,推開窗戶望著外麵。
也難怪歡喜不怕,這個所謂的山寨,看起來似乎更像一個破破爛爛的村子。
寨子裏有壯年男子,也有老人和婦人,還有衣著破爛的孩子。
房前屋後種著果樹,路邊的菜地裏,最後一茬被霜打了的青菜還沒收幹淨。
現在已是深秋了,山裏天氣比山下冷得多。
許洄溪看見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隻穿著上衣,光著屁股,甩著腳丫子,叭噠叭噠地跑來跑去。
但這隻是一個方麵,另一邊,那些地勢陡峭的山路上,或者屋前樹後,或明或暗地有精壯的漢
子,手持著武器在巡視。
一個漢子騎著馬兒從山下上來,馬鞍旁邊掛著一包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