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幾乎沒有什麼力氣,電光火石間,一個問題掠過他的腦海。
為什麼,風洗月會有這種令人渾身癱軟的藥物?
這明明是梁人用在他身上的藥物!
以兩人之間的情份,不需要忌諱什麼,許岩直接就問了出來。
風洗月握著他的手陡然一僵!
她強自按捺住心慌,幽幽道:“怎麼,岩子,你是懷疑我對你不利嗎?”
許岩幾乎是下意識地搖頭。
她為了救自己憚心竭慮,差點兒葬身火海。
後來被梁兵追擊,她也總是奮不顧身地保護自己。
她又怎麼會對自己不利!
風洗月見他神情真誠,不禁心花怒放。
這傻小子,總算還有點兒良心!
不枉自己背叛家國,跟著他逃亡!
風洗月笑顏如花,湊到許岩耳邊。
“我偷解藥的時候,看到旁邊有迷藥瓶子,就一並偷來了!”
說著話,女孩子掏出一個錦囊,打開。
紅紅白白的手心裏,並排放著一紅一青兩個瓷瓶。
風洗月抓起許岩的手,攤開。
把瓷瓶放到他的手裏。
“紅的是迷藥,青的是解藥。”
她笑盈盈地說:“現在好了,解藥和迷藥都給你了,你如果還不能原諒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也給我用一次迷藥,咱倆就扯平了!”
瓷瓶帶著女孩子身上的體溫,似乎還有些香氣。
許岩麵紅耳赤,將瓷瓶推還給她。
“我不要!我沒有不信你!”
風洗月忽然按住了他的嘴。
手指軟軟的,帶著淡淡的幽香。
許
岩一怔,抬頭看她。
女孩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近在咫尺,對他投來個警惕的眼神。
隨即目光一轉,向遠處示意。
中了迷藥之後,許岩內力盡失,耳力也不如往常靈敏。
順著風洗月的目光望去,許岩的瞳孔驟然緊縮!
兩個手持鋼刀的梁軍士兵,正在劈砍著遠處的樹枝!
再遠一些的地方,也有細碎的聲音傳來!
許岩心中暗叫慚愧。
剛才他隻顧著跟風洗月說話,竟沒注意到這些!
風洗月打開青色瓷瓶,拔下頭上簪子,伸入瓶中,沾了一點粉末,喂到許岩嘴邊。
許岩張口吃了,果然覺得力氣慢慢地回來了。
兩個士兵一邊采集樹枝,一邊說話。
“你說魏豬會不會上當?”
“誰知道呢,上次那個姓許的,不就沒上當嗎,幸好咱們在那邊有內應,不然的話,也抓不到他!”
許岩心裏咯噔一下!
果然!
“可惜了,那個姓許的居然逃了!”
“是啊,他被看守得那麼嚴密,他是怎麼逃掉的?!”
“王爺發了好大的火,看守的隊長都被砍了!”
“咳,我跟你說,你可別告訴別人。”
“聽說那姓許的魏將,他和咱們的公主認識,是公主派人把他救出去的!”
“所以王爺才會發那麼大的火!”
許岩身上的力氣在逐漸恢複,忽然覺得風洗月的小手冰涼。
風洗月不僅小手冰涼,就連心裏也是冰涼一片。
他會不會知道?
若知道了,他會不會不理自己了?
甚至,他會不會殺了自己?
一個士兵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帶著幾分猥瑣。
“聽說小王爺和公主都去過魏國,會不會她跟姓許的就是在那時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