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耕石追了一會兒,發現這小子把自己當猴兒耍,索性停了下來。
許洄溪再次戳李珩。
“得了啊,師父年紀大了,剛才在車底就沒少受罪……”
李珩小聲咕噥。
“誰稀罕他跟來的?有本王就足夠了……”
這老兒不虧長著一顆鹵蛋頭,簡直就像最大號的蠟燭!
許洄溪聽得不甚清楚,問他:“王爺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華師父真是熱心。”
說著話,他控製著馬兒減速,停在路邊。
華耕石氣喘籲籲地追上來。
叉著腰想罵幾句,想到李珩的身份,還是算了。
狠狠瞪他一眼,正要上車。
李珩把馬鞭遞給他。
“喏,師父你來了,正好趕車。”
華耕石都快被氣死了。
合著我費這麼大力氣追上來,就是給你當車夫的?
“師父不願意啊?那算了,你還是走著回吧!”
李珩說著,揚起馬鞭。
華耕石連忙一把搶過馬鞭。
李珩得意地鑽到車裏去。
“華師父,這路不好走,你且用心些,可別顛著小溪!”
華耕石直嘬後槽牙。
這臭丫頭,也不幫自己說句話!
這狗王爺,明明就是嫌自己在他眼前礙事!
臭丫頭許洄溪掩嘴偷笑。
“王爺,你也太壞了!讓華師父趕車也就罷了,你還害他跑這麼遠!”
“誰讓他跟著來呢?”
李珩含糊地說,坐在她對麵。
“老兒我命苦啊,幾個徒弟沒一個好的!跟著操不完的心!”
外麵,華耕石把鞭子打起一個鞭花,長長
地歎了口氣。
許洄溪沉默了。
出了風洗月的事,許岩怕是有大麻煩了。
別說前途,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她忽然有些後悔。
其實不該放風洗月走的。
留下她,給兄長將功贖罪也好啊。
可是反過來一想。
留下風洗月又能怎麼樣,說不定反而坐實了兄長的罪名。
她心裏一時上,一時下,麵色變幻不定。
正憂慮間,隻覺得手被握住了。
許洄溪抬起頭,正對上李珩飽含關切的眼睛。
他眼裏沒了剛才的笑謔之意,變得嚴肅誠懇。
“別瞎擔心了,小溪。”
他說:“把風洗月放回去,有弊也有利,從大局說起來,還是利大於弊。”
許洄溪看著他,眼中全是詢問之意。
“小溪,梁國國內的局勢很不妙……”
梁國皇帝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老大和老二勢力不相上下,互相傾軋,鬥得不可開交。
老三和公主是一母所生,因為母親是魏人,這倆向來不受梁皇待見,與兩個哥哥更是勢同水火。
梁皇索性圖個眼不見為淨,把這倆惹人嫌的貨,打發到邊關。
前段時間,梁皇病重,國內勢力鬥得厲害。
明著暗著,大皇子和二皇子,把能使的手段都使了出來。
兩人互鬥的同時,還不忘順便踩一下小弟。
派些殺手,製造些意外什麼的。
順便在病得糊塗了的梁皇麵前說說老三的壞話。
至於風洗月,她畢竟是個女孩子,皇位再怎麼爭,也落不到她的頭上。
反倒沒
人動她,落得清閑。
那姐弟倆也知道,回到京城討不了好,反倒有可能被弄死。
索性就躲在邊關,一心一意隻求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