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保甚至很是歎息了幾聲。
費大人提出另一個問題。
“王爺,許岩知道神威弩的做法,不能讓他隨意行動。”
林克保這才想起來,一拍大腿。
以前許岩在軍營裏,尚且被梁人詐去,逼著他畫神威弩的圖紙。
如今他成了白身,萬一被梁人擄去……
李珩微微頷首,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事容易,就讓他跟著本王回京。”
…………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李珩寫了折子,派人送往京城。
出了這種事,許岩自覺無顏見人,躲在房裏不肯出來。
許洄溪說不上是什麼心情。
她有些為兄長可惜,又覺得隻要保住命就是好的。
幾天後。
覺得許岩應該緩過來一些。
許洄溪便去找他。
張勝也從皇城司出來,依舊跟在許岩身邊。
見了許洄溪,他激動不已。
看看許岩在房中沒有動靜,張勝帶著許洄溪到旁邊角落裏。
“小姐,您可來了,快去看看少爺吧!”
張勝低聲說,擔心地看看房門。
“少爺他自從回來,一直沒有出過門,飯也不好好吃。”
許洄溪了然地點頭。
傾心以待的愛人,突然變成了敵國的公主。
還有可能是害死自己部下的凶手。
任誰遇到這種事,也都吃不下飯。
她推開門走進去。
許岩正在案前坐著,手裏拿著一本書,卻根本沒看進去。
抬頭,見是自家妹子。
許岩一張臉窘得通紅,又低下頭去。
訥訥地問一聲:“小溪來了。”
聲音低得如同
蚊蠅。
許洄溪應了一聲,在他對麵坐下來。
隨手拿起案上的一本書,翻看起來。
兩人默默地坐了一會兒。
許岩再次開口。
“小溪,是哥哥連累了你,害得你一個女孩子家,千裏迢迢地從京城到邊關來。”
想到許洄溪所遇到的那些危險。
許岩隻覺得心中愧疚無比。
他低下頭不敢看許洄溪,隻覺得眼眶發熱。
他這哥哥,當得不稱職!
許洄溪端詳著許岩。
出征時那個意氣飛揚的年輕將軍。
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頹廢和敏感。
他看起來又黑又瘦,蒼老了很多。
才剛滿二十歲的人,頭發幾乎白了一半。
眼角和額頭,都有深深的皺紋。
許洄溪看著許岩,心裏隱隱作痛。
原身記憶裏。
那個青澀的,驕傲的,聰明絕頂的少年。
曾經不顧自己的驕傲,卑微地跪在差役麵前,用自己的命,來換妹妹命的少年。
如今他看起來。
已經像一個中年人了。
她勉強笑了笑。
“不能這樣說,哥哥,我在西關城學到好多東西,寫了新的外傷概論,還交了好些軍醫朋友,收獲很多呢!”
“對了,我還收了一個殺手做徒弟,他武功很高,歡喜這幾天正攛掇著,要騙他和華師父打一架呢!”
“還有,哥哥,華師父最近常去的那個酒館,老板娘是個單身美女,她好像很喜歡華師父,總是少收他的酒錢。”
“哥哥,我覺得,咱們可能要多出一個師娘了!”
許岩抬
頭看著許洄溪。
開始時。
她的笑有些勉強。
後來,隨著述說。
她變得越來越開心,臉上浮起發自內心的歡悅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