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王爺!”
“周某定然竭盡全力,做好份內之事!”
李珩一笑。
指指許洄溪:“你要感謝富陽縣主,是她說你精通政務與雜務,可堪大用,本王才起了惜才之心。”
周可久向許洄溪行禮。
“謝過富陽縣主賞識!周可久十分感激!”
“但是,官員任用乃國家大事,縣主不該妄言,幹擾王爺的思路!”
許洄溪一怔,內心有點惱火。
但她也知道,這人就是這麼個迂腐性子。
在古代這種背景下,除非武則天再世。
否則的話,要改變他的思想,恐怕很難。
隻要他能為富陽為百姓做實事。
性子執拗一些,不算大毛病。
許洄溪嗬嗬一笑,並不答話。
見她如此大度,周可久忽然有點慚愧 。
是他有點點小肚雞腸了。
其實這個女子,是巾幗不讓須眉。
一切塵埃落定,李珩和許洄溪離開富陽縣。
短短的幾十天裏。
富陽縣已經變了個樣子。
百姓們夾道相送,喊著王爺慢行。
豪紳名宿們也來相送,一個個臉上笑嘻嘻的。
看起來滿是不舍之情。
心裏卻是鬆了一口氣,歡喜得緊。
這位瘟神終於滾蛋了!
羅儀得罪了他,被杖責五十,差點打死 。
之後沒收了全部家財,辭退下人,全家搬到簡陋的小房子裏住。
毛量和自己這些人倒是好些,隻是出了些銀錢,剛剛到傷筋動骨,卻不至於要命的程度。
至於江從善和高如齋,各打五十大板,下了大牢,待
刑部審理之後再定罪。
江高二人的家產都充了公,用來修築堤壩和富陽縣城內的道路。
如果這位王爺再呆下去,怕是自己這些人口袋裏的最後一個銅錢,也要被他盤剝出來,用在堤壩和道路上!
白明帶著妻子和女兒,跪在路邊,向著遠去的車馬磕頭。
他的身後,大群的百姓紛紛跪倒磕頭。
“願王爺富貴安康!百戰百勝!”
“願富陽縣主富貴安康!”
車聲轆轆。
後麵的百姓漸漸看不清楚。
富陽城的城牆也隻剩下一個隱約的輪廓。
道路顛簸。
車身搖晃、
許洄溪坐在車裏,隨著車子的搖晃昏昏欲睡。
李珩驅馬過來,掀起車簾。
看見車裏的女孩子像隻小貓兒似的,迷糊的眼神。
他不禁啞然失笑。
看見李珩的笑臉。
許洄溪一下子醒過神來。
“你笑什麼,有事嗎?”
她端正神情,努力瞪大眼睛問道。
李珩忍了忍笑,問道:“跟你商量個事,咱們繞路去一趟黃土縣,好不好?”
他的聲音柔和,是商量的語氣。
許洄溪沒精打彩地說:“好啊,到了叫我。”
說著話,她頭一歪,又靠著車壁睡著了。
李珩失笑,示意歡喜給她蓋上毯子,莫要著了涼。
又叮囑車夫慢些,別顛著她。
整個車隊的速度都緩慢下來。
遠處的樹林棕黃橙綠,層翠疊染,正是秋日裏最美的景色。
車隊到達黃土縣城外時。
已是黃昏時分。
城門還沒有關。
夕陽如血,照著孤
零零的城池。
看起來,黃土縣受災不算重。
城外的田地和農舍保存得還算完好。
比起富陽縣那滿目瘡夷的情景,黃土縣這邊算得上祥和安寧了。
路邊不遠處的房舍中,冒出嫋嫋的炊煙。
這說明,老百姓還能吃得上飯。
李珩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