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光森然，帶著幾分心虛和惶急。
趙彥忽然覺得不對勁，停下腳步，愣愣地看著徐錦汪。
“徐兄，，該不會，該不會是事情敗露了吧？”
徐錦汪看著他。
一字一句地說：“王爺已經知道了！”
趙彥頭上汗珠滾落，他扶著桌子勉強站穩。
“怎麼會？”
他的樣子很狼狽，雙腿簌簌發抖。
徐錦汪欣賞了一會兒，才笑了笑。
“王爺知道我是縣太爺，也知道我知道他是王爺，本官這便要換了官服去見王爺，趙副尉要不要同去？”
徐錦汪的話有點像繞口令，什麼這個知道那個知道的。
趙彥站在原地，琢磨了一會兒才明白。
他臉上驚懼的神情消失，漸漸露出幾分喜色。
“好，徐兄等著我，我現在就回去換官服！”
小半個時辰之後 。
正在看書的李珩得到稟報。
黃土縣令徐錦汪，和駐軍副尉趙彥，前來拜見王爺。
這徐縣令，倒是個識時務的。
李珩心想。
笑了笑，他放下書。
“請他們進來吧。”
外邊候著的兩人聽到一個請字，心下立刻寬鬆幾分。
整理衣服，調整表情，肅容而入。
剛一進門，兩人便撲通跪倒。
縣令徐錦汪先說話：“下官該死！下官在城外偶遇王爺，因為心中懷著僥幸之想，為了博得王爺的賞識，假裝不識王爺，罪孽極大，求王爺恕罪！”
趙彥跟著磕頭：“末將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求王爺恕罪！”
李珩冷然，並沒
有立刻說話。
室內氣氛漸漸凝滯。
趙彥和徐錦汪渾身冷汗。
兩人俯伏在地，不敢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倆人聽到清朗的男聲。
“你二人起來吧。”
趙彥站了起來，徐錦汪有點遲疑。
他騙了李珩，李珩還沒說恕了他的罪行。
李珩並不說話，翻看著案上的書。
徐錦汪遲疑一會兒，趙彥低聲說：“王爺叫你起來，起來說話！”
徐錦汪一個激淩，在地上磕一個頭，立刻爬了起來。
李珩放下書，看著兩人。
他的神情平和，然而眼鋒卻是淩厲如刀。
兩人心中有鬼，被這目光一掃。
登時像大冬天被潑了一桶冷水。
從裏到外都涼透了。
趙彥幾乎管不住自己的腿，腿一軟就要重新跪倒。
徐錦汪適時地抓住他手臂。
兩人互相扶持著，都感覺到對方的顫抖。
看看嚇得這倆人也差不多了。
李珩問：“黃土縣駐軍校尉是誰，為什麼沒來？”
徐錦汪與趙彥均是一震，露出沉痛的神情。
趙彥道：“末將的上官郭玉郭大人，在防汛救災中，不慎落入水中，那個，殉職了。”
李珩微微一震。
他倒還不知道這件事。
沉默了一瞬，他道：“徐縣令，說說黃土縣的汛情和應對吧。”
對於這個問題，徐錦汪早在得到富陽縣情報時，就已經想好怎麼說，並演練過多次了。
他顫顫地開口講述，說了幾句以後，就慢慢地穩定下來。
他所講述的，同店小二所說的差不多，隻
是沒像店小二那樣，為自己大肆吹噓。
原本這方麵的內容不少。
但他知道李珩識破自己之後，立刻臨時調整，把涉及吹噓自己的部分減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