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隨手幫他擦擦臉,揚聲叫孩子的父母過來。
“你們把他安撫好,還要行針一次,才能取針。”
孩子的父母已經懵了。
父親跪在孩子身邊,抓著孩子的手。
母親則跪倒在許洄溪麵前,向她磕頭。
“好心人啊,謝謝好心人啊!”
周圍的人唏噓不已。
“這是哪裏來的女大夫?”
“看她的樣子不像大夫……”
“穿金戴銀的……”
由於今天要參加宴會,許洄溪穿得比較正式。
頭上戴了一整套的首飾。
看起來富貴端麗。
可是這時,她的頭發亂了,衣服髒了,臉上也沾了汙跡。
變得狼狽不堪。
“剛才我聽見了,那人叫她縣主。”
“聽說頤王爺和富陽縣主來了咱們這裏?”
“該不會,他們就是王爺和縣主吧?”
眾人議論紛紛,神情複雜。
天底下真有這樣的王爺和縣主?
為了救平民的孩子跪在街邊?
不嫌孩子髒?
“讓一讓,讓一讓,大夫來了!”
隨著喊聲。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大夫,由一個年輕人攙扶著,小跑著過來。
人群自覺地讓開地方。
“單大夫來了!”
“這可放心了,單大夫是咱縣裏最好的大夫!”
有人善意地提醒:“單大夫別急,孩子已經治好了!”
單大夫沒理他,顫巍巍地走過來,蹲在孩子身邊。
看到孩子身上所紮的銀針,老大夫瞪大了眼睛。
看著周圍。
“哪位是大夫?”他問。
許洄溪剛剛漱過口,歡喜正在用帕子給她擦臉
。
聞言她轉過臉來:“是我,怎麼了?”
“你居然是大夫?不可能不可能!”
單大夫顯然不信。
沒等許洄溪說話,歡喜先不願意了。
“我家小姐是京城有名的神醫,曾經治好過太後的!是皇上親封的縣主!
你們這小地方的大夫,見過什麼世麵,竟敢置疑我家小姐?”
平四連連點頭。
他愛極了歡喜這懟人小模樣。
李珩臉上露出笑容。
如果不涉及原則性的問題,他的小王妃多數時候脾氣太好了點兒。
聽說這位小姐是個縣主。
單大夫嚇了一跳,連忙躬身施禮。
客氣道:“敢問縣主,這針是您紮的?”
“是,老先生有什麼指教?”
許洄溪很客氣地回答。
歡喜翻個白眼兒。
她家小姐就是這樣,對什麼人都客客氣氣的!
“這個,請問縣主,這孩子可是癇症?”
許洄溪點頭。
“癇症發作時,取百會,人中,後溪,刺之能熄風醒腦,這個老朽是知道的,請問縣主,針刺湧泉穴,是何道理?”
“湧泉是足少陰腎經的井穴,刺之能滋水潛陽,對減輕症狀很有作用。”許洄溪回答道。
單大夫沉思片刻,豁然撫掌。
“縣主高見!老朽學到了!”
恰好這時,到了最後一次行針的時候。
許洄溪想著自己肯定不能在黃土縣久呆,而癲癇的治療是一個長久的過程。
她索性就把行針的手法教給了單大夫。
“這樣,這孩子以後的治療就交給您了。”
單大夫連
連點頭。
孩子的父母感激地跪倒叩謝。
歡喜扶他們起來,對倆人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