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洄溪見不得兩人這副可憐樣子,忙請他們坐下,讓歡喜倒茶。
東拉西扯地說了幾句閑話之後。
方玉兒終於說出了真實的來意。
“玉兒此來,是來求縣主幫忙的。家中遭此大禍,玉兒的父母親俱已亡故,金寶年紀還小,家中雖有田產鋪子,卻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守得住。”
說到這裏,方玉兒掉下淚來。
許洄溪黯然。
方玉兒姐弟倆確實挺慘的,許洄溪柔聲問:“方小姐節哀,需要我幫什麼忙?”
方玉兒露出喜色,期期艾艾地將來意說了。
“許縣主,民女想著,父母已經不在了,民女和弟弟留在這裏,說不定還會受人欺負,不如……不如我們賣了田產鋪子,索性搬到京城去住,縣主您看,這樣行不行呢?”
許洄溪有點奇怪。
你要搬到京城,跟我商量什麼?
看著女孩子略顯蒼白的臉,許洄溪忽然明白了。
“方小姐,是不是你們姐弟倆不敢自己上路,想跟著我們一起?”
方玉兒立刻點頭:“是的縣主,聽說路上不太平,玉兒擔心帶著錢財不方便,如果能跟縣主和王爺一路,那就再好不過了。”
許洄溪想想,這倒也不是不行,多帶兩個人而已。
她答應了:“好,那你得趕快準備,說不定我們什麼時候就要走。”
許洄溪說著話,又想起一事,問:“方小姐去京城,是投奔什麼親戚,他們可靠嗎?”
本來最後一句話不該問,但看這女孩
子單純又可憐的樣子,萬一親戚人品不好,這姐弟倆豈不是又要受人欺負。
方玉兒咬了咬下唇。
“是這樣的,我家在京城沒有親戚。”
看到許洄溪露出詫異的神情,方玉兒低下頭。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眼中淚水盈盈。
“縣主,玉兒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不知可否請王爺照拂一二,我們出錢,讓王爺幫忙,幫我們在京城買個宅子?”
許洄溪本能地覺得這事不妥。
“方小姐,即便有了房子,你和令弟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個長輩在身邊,生活上定會有諸多不便,你要考慮好,千萬不要一時衝動?”
方玉兒眼中落淚,哽咽道:“玉兒知道這很艱難,可是……可是玉兒留在這裏,才更艱難。”
“所有人都知道,玉兒在縣令家後院裏,被關了十幾天,誰能相信玉兒的清白?”
這倒是實話。
許洄溪同情地點頭。
聽到這兒,歡喜突然插話:“可是方小姐,京城的房價很貴的,你家的錢買完房子,還夠不夠你和弟弟生活?還有,你弟弟還小,你們以後靠什麼生活?”
方玉兒愣了一下。
顯然她沒考慮到這一點。
買房子隻是托辭,她的真正目的,是要做王爺的側妃或者妾侍。
如果跟了王爺,王爺自然會養著她和弟弟。
遲疑片刻,她說:“不知道王爺家裏需不需要奴婢?隻要能把弟弟養大,我做什麼都行的!”
她的樣子像是找到了辦
法,急急道:“縣主,您能不能幫我向王爺說一說,我願意去王府做奴婢,伺候王爺。”
最後四個字說得十分熱切,方玉兒白淨柔弱的臉上浮現出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