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知道。
皇城司的飛鴿傳書速席極快。
西關城發生的所有事情,估計皇帝早就知道了。
他現在來問自己,隻是想要自己的一個態度而已。
好在許岩雖然有錯,卻沒有叛國。
李珩把事情公允地講了一遍。
既沒回避許岩的錯誤,也沒誇大他的功勞。
果然,皇帝早有自己的判斷。
沉默半晌。
皇帝忽然笑了。
他問:“梁國的那位公主,當真一心要嫁給許岩?”
李珩苦笑點頭:“父皇,依兒臣所見,是真的。當時已經抓到了公主,考慮到梁國國君病重,幾個皇子互相爭鬥。
目前的局勢,梁國大皇子一家獨大,萬一真被他穩定了梁國的局勢,對大魏不是好事。
所以兒臣擅做主張,把這位公主放回去,說不定能與他分庭抗衡。”
皇帝哈哈大笑:“梁國君臣狡詐,他們的公主倒是癡情。也罷,將來大魏滅了梁國,便留公主一條命,把她賜給許岩罷了!”
李珩不敢多說,跟著幹笑兩聲。
皇帝自己笑了幾聲,忽然肅容問道:“既然許岩沒有投靠梁國,那麼,中伏這事怎麼解釋?”
說了半天,終於說到了正題。
李珩肅容說道:“根據皇城司審訊結果,大魏內部有內奸!”
不待皇帝發問,他又說:“兒臣以為,左相葛大誠嫌疑極大!”
皇帝已經看過皇城司的線報。
知道葛大誠同梁國派來的官員接觸過,並且放他們安全地離開葛府。
而且事後也
沒有稟報。
但是許岩中埋伏被俘這件事。
皇帝雖然得了消息,其實不願相信,葛大誠的手能夠伸到軍中。
他倒不是信任葛大誠。
以葛大誠這些年來的所做所為,皇帝早已不信任他。
皇帝隻是不願相信,堂堂大魏左相,居然會同敵國勾結,出賣自己國家的將士。
他寧願相信,是許岩自己行事不密,向梁國公主泄露軍情,才被梁人所趁,害死了三百士兵,自己也被梁人俘虜。
可是事實俱在。
許岩是被陷害的。
陷害他的內奸劉瑞,他的上線還沒有查到。
李珩說得不錯。
目前,最有嫌疑的,無疑是葛大誠了。
李珩見皇帝神情鬆動,又加了一把火。
“父皇,葛大誠克扣西關城軍糧,還派人假做盜匪,劫了西關城的軍糧,恰好被富陽縣主發現,搶了回來,就是兒臣帶到西關城的那批軍糧。”
皇帝一怔。
看向李珩,目光中滿是疑惑失望。
葛大誠身居高位,專斷弄權,怨聲載道。
但他居然會對西關城軍糧下手。
這件事的性質,就真的是賣國了!
李珩趁熱打鐵:
“主辦此事的,是葛府幕僚田全德,經手者亦有不少人,兒臣已將他們都秘密送來京城,剛剛進城後,交給了皇城司!”
“至於許岩,兒臣派他去一趟東南諸州,了解一下東南的具體情況。”
正說到這兒,外麵有內侍來報。
“皇城司楊都求見。”
皇帝點頭:“宣。”
身形雄壯,堪
稱氣宇軒昂的楊都大步走進來。
他此來。
是向皇帝報告,對田全德和劉瑞的審訊結果。
以及皇城司根據審訊結果得出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