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四哥的頤王府，你放心，四哥一定想辦法，把你治好！”
五皇子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四哥……”他哭著低喊：“我是不是要變成瞎子了！”
一邊哭，五皇子一邊伸手去抹淚。
李珩急了。
許洄溪走的時候沒說，五皇子這種情況，能不能哭鼻子掉眼淚。
但他知道，絕對不能用手觸摸傷口和傷口附近的皮膚。
他按住五皇子的手：“你別亂動，富陽縣主已經去給你做藥了，有她在，你的眼睛肯定能保得住！”
這句話似乎安慰了五皇子。
他停止哭泣，閉上眼睛發呆。
“四哥，我，是不是毀容了？”
這個李珩倒不打算騙他。
“是的，左眼的下麵，有一道很深的傷痕，富陽縣主已經幫你縫合，但傷痕太深，可能會留疤。”
“不過五弟，男子漢大丈夫，臉上有疤不算什麼。”
五皇子神情惘然，口中喃喃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李珩卻是正色問他：“五弟，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太子之間，發生了什麼？”
五皇子一怔，苦澀地搖頭。
似乎這個動作使他的疼痛加劇。
他哎喲一聲，神情痛苦。
李珩卻不吃他這一套，道：“五弟，你說實話！”
“太子如今已經瘋癲了，你若還不說實話，萬一他把這事怪在你的頭上……”
五皇子一下子坐了起來：“什麼？太子哥哥瘋癲了？”
李珩按著他躺下。
“別激動，注意傷口，富陽縣主說，你的左
耳聽力下降，耳膜穿孔……”
“四哥，什麼叫聽力下降耳膜穿孔？”
“就是快聾了！你聽我說！”
五皇子乖乖地不再作聲。
李珩三言兩語，將他的傷情和現在的局勢向他說清楚。
最後補充：“我把你接回來，是為了給你治療，但是四弟，這件事情究竟要怎麼處理，要你自己決定。”
五皇子的耳中嗡嗡作響，臉上和眼睛周圍痛得要命。
腦子裏更是一團漿糊。
太子哥哥打了自己，他自己居然也瘋了？
他遲疑片刻。
用右眼看著李珩，這幾乎是唯一真正關心他，照顧他的人了。
最後他決定說實話。
“四哥，太子哥哥聽說你進宮，讓我去探聽你跟父皇說了什麼……”
五皇子源源本本地把事情說了，最後說了太子打人的原因。
“因為我沒問清楚，父皇派四哥你去兵部辦什麼差使，太子哥哥生氣了，打了我一耳光，又拿茶壺砸我，茶壺破了，紮到了我的眼睛，我眼裏血紅一片，就昏過去了……”
李珩眼裏冒出怒火。
原來。
五弟遭受的這無妄之災，竟是因為自己！
自己在兵部的差使，並不是什麼秘密，隻要稍加打聽，立刻就能知道。
太子因為這件事對五弟動手，根本就是在遷怒！
拿自己沒辦法，所以遷怒於五弟！
狂怒過後，他反倒冷靜下來。
“五弟，你先休息，四哥不會讓你白白受傷！”
說著，他起身欲走。
五皇子卻是扯住他的手。
“
四哥，不要！”
李珩停下來，俯視著他。
頓了頓，五皇子疲憊地閉上眼，低聲說：“四哥，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李珩看著五皇子，心裏一陣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