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下,幾個家中有作坊的商人,就把金富商圍住了。
家中沒有作坊的,也躍躍欲試。
畢竟,才二十兩銀子,就能拿到一個秘方,說不定將來能用得著呢!
眾商人有的拿銀票,有的拿現銀,直直地捅到金富商眼皮子底下。
金富商得意洋洋地伸手去接。
“方子呢?一手交錢,一手交方!”
金富商一拍大腿:“哎喲我倒忘了!方子還在樓上財神爺那兒呢!”
他急匆匆地上樓去,不多時拿著幾張紙下來。
紙上墨跡淋漓,看起來像是剛剛寫好。
他把紙卷起來,珍而重之地放進懷裏。
“明天一早,在我丁字街的脂粉鋪子裏,正式開售方子,大家一定要來捧場啊!”
樓下哄亂了一會兒,人群散去。
許洄溪吃了飯,看看時間還早,決定按原計劃,去一趟醫館。
她這趟出門,差不多有小半年。
出門時還是盛夏,現在已是初冬。
醫館的大門關著,門上的告示經過風吹雨打,已經斑駁不堪,字跡模糊。
歡喜拿出鑰匙,打開大門。
屋裏很是幹淨,纖塵不染,一看就是經常有人來打掃。
藥櫃裏的藥材擺放得整齊,生藥居然沒長蟲子。
這會兒的功夫,跟前的幾家鄰居已經看見開門,紛紛圍過來噓寒問暖。
孫嫂子也得了消息,過來和許洄溪說話。
許洄溪這才想起來,好像她的房租到期了。
孫嫂子笑起來:“縣主放心,王爺早把這事辦妥了。”
許洄
溪臉有點發熱。
這些鄰居們,並不知道,她曾經和王爺拜過堂成過親。
是名正言順的頤王妃。
可每次提起王爺,大家卻都是一副喜笑顏開,與有榮焉的樣子。
孫嫂子覷著她的神情,笑道:“王爺還要買下這房子呢,我當家的也答應了,就是我還想見一見縣主,暫時沒搬。”
歡喜笑嘻嘻地向她行禮:“謝謝孫嫂子,一直為我們打掃。”
孫嫂子急忙還禮,笑道:“這是應該的,對了,可不要光謝我,那些藥材,都是厲大夫和厲醫婆經常過來幫著整理,晾曬的。”
恰好這時,厲大夫也得了信兒,匆匆趕來。
他向許洄溪行禮,口稱師父。
以前的許洄溪,總是連說不敢。
現在,她知道厲大夫確實把她當師父,客氣什麼的都沒用,不如好好教他些醫術實在。
厲大夫看看周圍人,遲疑片刻,還是問道:“師父這會兒可忙不忙,有一個病人,咳嗽久治不愈,臉都腫了,弟子束手……”
許洄溪明白他的意思,不等他說完,點頭:“走吧,一起去看看。”
病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
咳聲不斷,臉腫得就像盤子一樣。
顯然厲大夫跟她說了許洄溪的事。
一見許洄溪,她就急忙行禮。
診脈查體的過程中,婦人一直咳嗽不停。
據她自己的說法,因為日夜不停地咳嗽,她已經很久無法睡覺了。
“富陽縣主,求您發發善心,救救我,得病半個多月以來,
我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再這樣下去,就算咳不死,也要熬死的!”
厲大夫在旁邊,麵色羞慚:“弟子用了十二劑藥,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