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許洄溪回來,中年人也是精神一振,站起來急急迎出去。
許洄溪已經聽大全說了事情的大概。
此刻聽中年人又說一遍,神情淡淡地不置可否。
“縣主,有人上京兆府告您,說您縱容惡仆傷人。我們也是公事公辦,就請縣主和貴仆跟我們去京兆府一趟,隻要把事情說清楚,我們再把您送回來。”
中年人客氣地說。
歡喜惱怒地站過來,麵對著他。
“人是我打的,跟我家縣主無關!要去我跟你們去!”
沒等中年人說話,那瞪著眼的衙役先喊起來:“反了反了,你連官差都不放在眼裏,怪不得說惡仆傷人!當真是仗勢欺人!”
歡喜瞟一眼他。
見他袍子上被撕裂了一大塊,身上還有摔倒的汙跡。
想起方才大全說,這人說話間,對許洄溪言語不遜,被大黑追著咬,繞著前院跑了好幾圈。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位差爺,您跑得挺快呀,靴 子底磨薄了沒有?”
這丫頭尖酸刻薄,差役氣得嘴都歪了。
出來辦差時,有人悄悄給他遞了銀子,讓他想辦法折辱許府的人,最好是激怒他們,讓許府的人對官差動手。
衙役對許府了解不深。
隻知道許岩得罪了相爺,還涉嫌通敵叛國,不知道許岩還在哪兒流浪。
現在許府的主事人,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
仗著皇上封了她一個窮縣的縣主,在大街上,就敢縱容惡仆傷人。
既然她敢讓惡仆
傷人,那麼要讓她再次惱怒動手,應該很容易的。
衙役覺得這事容易,便收了銀子。
來到許府,沒見到正主兒,他覺得正好,便對幾個下人惡語相向,威脅辱罵。
言辭間,還涉及他們的主子。
其間,同來的師爺對他使了幾次眼色,他也裝著沒看見。
師爺打了兩次圓場,他想想口袋裏的銀子,硬是沒理他。
可是事與願違,許府的人沒動手,狗卻動了嘴。
兩條黑狗像知道什麼似的,明明一起來的有三個人,卻隻追著他一個咬。
他被那兩條黑狗攆得滿院子跑。
差點連鞋子都跑丟了,一個孩子還在旁邊嘻嘻笑著,給黑狗加油。
直到他精疲力竭,被黑狗咬破了袍子。
這姓朱的下人才喝止黑狗,將他救了下來。
衙役心中冒火。
這姓朱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那兩條黑狗,說不定就是受他指使的!
還有眼前這個丫頭。
一看她這樣子,肯定就是那個傷人的惡仆!
衙役心火上衝,如果說之前他是看在錢的麵子上,才對許家百般刁難。
那麼如今,他是真的憤怒了。
衙役一抖鐵鏈,上前一步,鐵鏈子就往歡喜頭上套:“大膽刁奴!竟敢當街打人,還不束手就擒! ”
歡喜一把搶下鐵鏈。
三下兩下,將它扭成一團,扔在旁邊。
衙役暴跳如雷,跑過去撿起鐵鏈,卻發現這玩意兒被打成了幾個死結,不論如何都解不開。
師爺神情尷尬,以手捂額,簡直
沒眼看這蠢貨。
這廝平素貪財好色,魯莽暴躁,經常欺負平民百姓。
隻要不鬧得太凶,大夥兒睜一眼閉一眼,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