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嗝……”
太後以手撫胸，宮女趕忙捧上熱茶。
太後連著喝了兩口。
不光沒起到什麼作用，反倒嗝得更凶了。
許洄溪本來微低著頭，站在李珩身後半步。
聽到嗝聲，她不顧失禮，抬起頭直視太後。
“嗝！”
太後又打一個嗝，全身都跟著向上抽了一下。
許洄溪想說什麼，又忍著沒說。
李珩上前幾步，關切地問：“祖母這是著涼了？”
他急急吩咐旁邊的內侍：“再加兩個炭盆來！”
內侍遲疑片刻，望向太後。
室內暖意融融，已經很熱了。
太後的額上，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來。
她搖搖頭，嗝一聲，才道：“不必了，珩兒，嗝，哀家不，嗝，冷。”
旁邊的宮女見太後說話困難，乖巧地補充。
“王爺，是這樣的，從五天前開始，娘娘忽然就開始打嗝，太醫來瞧過，診了脈也開了藥，服了之後，好象沒起什麼作用。”
太後哼聲道：“什麼好象，是根本就沒起作用！”
宮女不敢作聲，退開一邊。
李珩問：“聽說民間有很多治嗝逆的法子，比如說趁人不注意嚇一跳，或者喝點熱水什麼的？祖母可試過麼？”
太後苦笑，打了個嗝。
宮女低聲道：“回王爺，那些辦法都試過了，沒什麼用。”
宮女心中苦笑，卻不敢明言。
喝熱水的方法，確實是試過了。
但是嚇一跳的方法麼。
太後年事已高，身子又弱，誰敢當真去嚇她？
萬一嚇出個好
歹來，大夥兒都不要活了！
說起來，她們倒也試了。
隻不過是提前跟太後說好的。
宮女想起前天的鬧劇。
“娘娘，您準備好，我們可要嚇您了！”
“啊喲娘娘，有老鼠爬到您的的身上了！”
一隻手絹做的布老鼠，花花綠綠的顏色，被丟在太後腳下。
扔老鼠的宮人甚至不敢將它扔到太後身上。
太後一腳踢開布老鼠，打了個嗝。
“娘娘，壞了，您最喜歡的杯子被打破了！”
一聲脆響，一個普通的茶盞被摔得粉碎。
太後打個嗝，哼了一聲。
“娘娘，看那邊，那邊那人多可怕啊！”
一個小太監披著塊黑布，一跳一跳地跳過來，嘴裏還唱著童謠。
太後看他一眼：“嗝，小空子嗝，哈哈哈哈嗝，你作什麼妖，嗝！嗝！”
“嗝！”
太後又打一個嗝，宮女趕緊遞上熱水。
說起來，打嗝這毛病不算嚴重，卻著實難受。
李珩發愁道：“祖母，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這多難受啊！太醫院就沒個說法麼？”
太後正要說話，又打一個嗝。
宮女忙解釋：“房院判和丁太醫來過，開了藥，可是太後服了兩天，竟是一點用都沒有，今天房院判再來，也說不出什麼，換了方子服了一劑，沒什麼效果，娘娘嫌藥苦，索性就不服了。”
李珩陪笑道：“祖母，藥還是要服的。”
他對宮女道：“把藥拿來，本王親自服侍祖母服藥！”
太後立刻皺起了老臉，嗝了
一聲，怒道：“不喝！嗝……那藥嗝……沒用嗝……”
李珩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
“祖母，讓您孫媳婦為您診診脈，她醫術高明，說不定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