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讓開一條路。
走到許洄溪身前。
李珩取下自己的披風,替許洄溪披在身上。
披風還帶著他的體溫,披在身上暖暖的。
李珩轉身,冷冷地注視著太子。
至於太子旁邊的葛楚楚,他連眼角餘光都沒掃她一下。
這徹底的無視勝過任何羞辱。
葛楚楚心下又是惱怒,又是酸楚。
她的目光從李珩俊美的側臉上下移,一直向下。
眼睫低垂,隻能看著他的袍角。
如果。
當初闖進殿中的那個人是他,而不是太子的話……
今天被他嗬護愛寵著的,就是自己了吧?
可太子闖進了殿中。
如今,他和她,終究是沒希望了。
太子隻覺得惱怒又羞恥。
自己怎麼會為他讓路?!
明明自己才是太子,是他的兄長!
應該他跪在自己腳下才對!
太子想咆哮,想命令侍衛拿下李珩,治他一個大不敬之罪。
但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太子的拳頭在袖中握得死緊,臉上卻是浮現溫和真誠的笑容。
“四弟也是來賞梅的?”他笑嗬嗬地說:“孤聽說你去找智善大師,可是要他幫你卜算婚期?”
李珩臉上也露出笑容。
是譏誚的笑容。
“不勞太子殿下費心,本王已經治好了智輪大師,並將向父皇稟報此事!”
寒冷的天氣裏,太子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李珩的目光第一次看向葛楚楚。
“葛小姐?”
葛楚楚驚喜地抬起頭,望著他的俊臉。
這是她曾經魂牽夢縈的臉。
自從第一次,看到
他坐在高頭大馬上,身穿銀色的鎧甲。
大路兩旁的民眾在歡呼著戰神,無數的鮮花和手帕扔向他。
他的神情卻是冷峻淡然。
那個時候,她就下了決心,一定要嫁給他。
要陪著他被萬眾矚目,要他隻對著自己一個人笑。
現在,他終於笑了。
卻是對著別的女子。
李珩的話打斷了葛楚楚的遐思。
“葛小姐,請你以後說話時注意分寸,若再被本王聽到,你對本王的王妃不敬,休怪本王不客氣!”
葛楚楚說不出話,已經驚呆了。
這是李珩?
這是那個冷漠淡然的戰神王爺?
他竟然會威脅身為女子的自己?
李珩話說完,轉向許洄溪,溫和笑了笑:“外邊冷,要不要去大殿裏暖一暖?”
許洄溪點頭,將披風的下擺提起來一些,免得它拖在地上。
李珩看也不看太子這邊的人,虛扶著她往外走。
太子一邊在心裏罵著自己,一邊還是不由自主地,往路邊挪了挪。
李玨心裏暗罵自己,這是什麼破運氣。
他也邁步向外走,經過太子時,躬腰陪笑道:“太子哥哥,你也回去吧,外邊冷。”
太子猛然抬頭,目光暴戾地瞪視他。
李玨嚇了一跳,不敢與他對視。
低下頭急匆匆地走了。
溫如海跟著眾護衛走過來,費力地在人群中找到魚小同。
對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魚小同氣得發抖。
遭瘟的又壞他好事!
若不是礙著頤王在旁邊,他非得揍這遭瘟的不可!
李珩和許洄溪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門口。
太子呆立半晌,轉身大步離開。
護衛們連同魚先生,都呼啦啦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