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蠻戴著帷帽，聞言並不說話，抬頭看著樓上。
她站在這裏已經很久了，剛才看見了，許洄溪就在窗口。
婦人還在說話。
“蘇姑娘，你最近的生意是不是差了很多？聽說就是那個女人，把香皂和潤膚霜的方子賣了大價錢，她自己倒是賺夠錢了，卻不管同行的死活！”
“蘇姑娘，你和她不是朋友嗎？她為什麼不幫你一把？”
蘇玉蠻終於有點不耐煩，皺著眉看她一眼。
“羅嫂子你不要胡說，我這樣的普通百姓，怎麼會有這樣富貴的朋友？”
說著話，蘇玉蠻轉身走開了。
許洄溪幫她良多，隻是她自己沒本事，護不住方子。
更何況。
許洄溪已經幫她報了仇。
算計自己一家的花掌櫃，被歡喜打掉了牙齒。
自己怎麼可能怨怪許洄溪？
蘇玉蠻想著，越走越快，生怕別人會以為自己和暗香有關係。
羅嫂子愣在原地，眼中更是怨毒。
這青樓出來的婊 子，當真膽小怕事！
看來，在她這裏是行不通了。
自己還要想想辦法，找找別的人才行！
她的目光在街麵上巡逡，忽然凝滯，盯著不遠處的一個小童。
小童正是方才和婦人合作，偷盜錢袋的孩子。
他一隻胳膊露在外麵，躲在一隻籮筐後麵，死死地盯著暗香的大門。
婦人繞了個彎子，慢慢地接近他。
小童渾然不覺，充滿仇恨的眼睛盯著暗香。
婦人猛地伸手抓住他。
小童正要喊叫，婦人的手捂住
了他的嘴。
小童張口就咬，婦人呼一聲痛，抽回手。
另一隻手卻不肯鬆開，死死地抓著小童的衣領。
“你別喊，我跟你是一起的，我幫你救你娘！”
孩子不喊了，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很凶地看著羅婦人。
這小崽子！
羅婦人心裏嗤笑一聲。
臉上十分和藹：“被抓走的那個是你娘吧？我跟你說，剛才抓著你娘不放的女人，她姓許，叫許洄溪！”
“她都那麼有錢了，還跟你們計較那一點點錢，她就是為富不仁！”
“你看你娘多可憐，不是為了養活你，誰願意做這種事情……”
小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娘不是為了養活我！”
“……”羅婦人有點尷尬。
“我奶病了，我娘是為了給她治病！”小童繼續說，眼淚叭嗒叭叭嗒地掉。
婦人鬆口氣：“可不是嘛，你娘也是為了孝敬你奶，才會去拿別人家的錢，她們有那麼多的錢，買那些不能吃不能喝，屁用沒有的香露，就不能借給你家一點，幫你奶治治病嗎？”
“人家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些有錢人啊，就是心地歹毒！”
“那個姓許的，人家丟錢的還沒說什麼，她倒急上了，一看就沒安好心！”
“小弟弟，我跟你說……”
婦人拉著小童，轉入街角僻靜處。
…………
劉小姐麵前擺著幾瓶“屁用沒有”的香露。
她打開一瓶，沾了點塗在手上。
香味慢慢地散發開來。
劉小姐滿
臉都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