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不知道有多少人對皇帝表忠心。
其中有真情,有假意,有耿直,有婉轉,他早已聽得麻木,甚至懶得分辨和回應。
可是,為皇帝做了那麼多事的皇後,忽然對他表忠心。
皇帝得趕緊接著。
“婉兒你別這麼說,國舅這些年謹小慎微,他不容易,朕也是知道的。”
“玉裁這孩子容貌像你,聰明也跟了你,他的紈絝名聲,是被國舅逼出來的。”
“朕知道,這孩子其實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婉兒你放心,朕會給段家,給你,一個安身立命的前程。”
皇後眼中珠淚滾落。
總算,她和段家這些年的委屈沒白受。
總算,天資聰穎的侄兒,不用再背負著紈絝的惡名,可以真正發揮自己的能力。
“婉兒,古貴妃前段時間,要把一些東西列入皇室供應的事,你知道吧?”皇帝見皇後高興,試探著提起這事。
他得先把事情說清楚,以免他的皇後將來聽說了,又要不高興。
皇後看來已經知道這事,嫣然一笑:“沒什麼,皇上,我段家,即便不做皇商,也能賺到錢!”
皇帝哈哈大笑,捉著皇後的雙手,深深地注視著她。
這一刻,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豪氣幹雲的富家小姐。
“哈哈哈,婉兒你不要多想,朕並非那個意思。隻是想告訴你,古貴妃所做的事,已經被玉裁和富陽縣主聯手,給她攪黃了!而且恐怕那倆個孩子,現在還不知道這
事牽涉到宮裏的供奉呢。”
…………
許洄溪確實不知道,胭脂樓奪去方子真實的目的,是為了把手伸到皇室供奉裏,分一杯羹。
她現在苦惱著另外一件事。
小徐昂被請家長了。
是的,沒錯。
徐昂同學在學堂裏,跟著一群同學,把附近另一個學堂的學生給打了,還搶了人家的錢。
對方學生父母不依不饒,帶著挨了打的學生,找到這邊的先生。
先生沒辦法,隻得請家長來處理。
而徐昂,據說還是這邊學堂裏,孩子們的頭兒。
許洄溪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徐昂好像才剛滿五歲吧?
今年小家夥過生日的時候,她正好在回京的路上。
回來以後,經過小家夥轉彎抹角,有意無意的提醒,她才想起來這事兒。
又特意讓朱嫂子做了一大桌好菜,幫他補過了生日。
而且,當時送他到學堂的時候,好像數他的年紀小吧?
好像不久前,他還被學堂的大孩子霸淩,被人家一群打他一個,玩什麼鐵鍋炒豆子,是李珩和平四幫忙處理了事情?
怎麼這一轉眼,自家的小弟,就成了校園霸淩的施霸者呢?
還是帶著一群孩子,去霸淩別的學堂的孩子。
這這這,這是跨校霸淩了吧?
看著眼前剛把鼻涕擼掉,臉蛋上還掛著淚的徐昂,許洄溪實在不敢相信。
不過先生苦著臉言之鑿鑿,徐昂也沒有否認,由不得她不信。
許洄溪陪著笑臉送走先生,說好明天去處理這
事。
回來,蹲下身子,許洄溪平視著徐昂,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不要那麼猙獰。
“徐昂,你告訴阿姐,為什麼要和別的孩子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