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胖婦人如此篤定，也說不定是真的。
查先生心裏有幾分不確定。
昨日兩人告到學堂來，已經是放學時分。
孩子們已經回家，查先生便也無處查問。
他挨著找了幾家，有大些的孩子向他說明事實，他也不是很信。
待見到徐昂，那孩子倔得很，都不肯分辯。
他也隻得向許洄溪說明，便告辭離開。
是以，查先生還真不太確定事情的經過。
這邊有一個家長低聲嘀咕道：“我家孩子說，是他們先欺負這邊，還向孩子要錢！”
“胡說，胡說！”
胖婦人像被踩了尾巴的胖橘貓，一下子跳了起來。
指著那人的鼻子道：“明明是你孩子欺負我兒！我兒都跟我說了！”
那人也不是很能肯定，立刻不說話了。
許洄溪笑嗬嗬的。
“大嬸，既然如此，咱們不妨問問這些孩子？”
胖婦人傲然：“有什麼好問的！不過你要問便問吧！”
“有些人啊，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許洄溪向旁邊走開一步。
“歡喜，你來。”
歡喜隨手抓起學堂門口的石獅子，在空中舞了幾個花，又輕輕巧巧地把它放回去。
周圍一陣驚呼聲，兩個少年的眼神都變了。
早就聽這小豆芽說，他的姐姐力大無窮，誰敢欺負他，就要做好準備，被姐姐掄起來打。
這特麼居然是真的！
這邊的先生和學童們麵無表情。
這種橋段，是他們早就看熟了的。
胖夫人更篤定了
，怪不得對方瘦瘦小小的，就能欺負自己的孩子。
原來這是家學淵源啊！
許洄溪很溫和地看向兩個少年。
“這樣吧，這位先生和大嬸，我要一個一個地問他們，為了公平起見，您二位可以在旁邊看著。”
“如果確實是徐昂不講理，打了你們的孩子，你們可以提出要求，我定能滿足。”
“不過，若你們的孩子先動手打人搶錢的話，二位準備怎麼辦？”
胖婦人愣了一下。
顯然沒想到會有這種問題。
自己孩子被人打了，搶了錢，對方還反過來汙蔑他？
“你，你也太不講理了！我家孩子就算先動手打人，那也一定是你們的孩子不對！不然的話，為什麼我孩子不打別人，就打他？”
許洄溪都給逗樂了。
沒等她說話，小徐昂就衝過去，踮起腳尖給了胖少年一巴掌。
他的個子實在差對方太多。
本來衝著臉去的巴掌，卻落在了下巴上。
這一巴掌，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壯少年都被打懵了。
摸著下巴愣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胖婦人一聲尖叫衝過來，徐昂已經飛一般地跑回去，躲在歡喜背後。
探出一個小腦袋喊道：“大嬸，是你自己說的，挨打肯定是他不對，不然的話，這兒這麼多人，我為什麼不打別人，就打他？”
胖婦人愣了一下。
好像，還真是這個理兒？
可是。
自己孩子打他，是這個理兒。
他打自家孩子，那就不對了
！
她伸手去扯徐昂的耳朵。
卻被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擋在麵前。
歡喜又抄起了石獅子，懟在胖婦人臉前。
石獅子的兩隻眼睛，被頑皮的孩子們點上了墨汁，黑漆漆地瞪著。
看著挺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