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隨從立刻拿出錢袋，抽出銀票交給查先生。
高維揚笑嗬嗬客氣道：“就勞煩先生了。”
隨從臉上帶笑，眼神卻是凶狠。
查先生不敢不接。
接過來還得道謝。
課室裏一片道謝聲。
高維揚轉過臉，對許洄溪客氣笑道：“富陽縣主，這事就這樣辦，您看行不行？”
許洄溪皮笑肉不笑地道：“高大人和家長達成協議，本縣主自然不會置喙，不過……”
高維揚的心提了起來。
“不過怎樣？”
“令兄嫂得罪了本縣主，令侄更是恐嚇本縣主的家人，高大人，您準備拿他們怎樣？”
高維揚眼皮直跳，決定破財消災。
他笑道：“孩子受了驚嚇，是該給點湯藥費。”
高維揚使個眼色。
隨從立刻拿出錢袋，取二百兩銀票，雙手遞給歡喜。
歡喜看看許洄溪，見她不置可否，便毫不客氣地收了。
許洄溪笑道：“謝謝高大人。不過……”
說到這裏，許洄溪頓了頓。
高維揚的火氣一陣陣地往上衝。
直想站起來厲喝一聲，老子不管了！
但他還是忍著，維持著得體的笑容。
許洄溪頓了頓。
慢條斯理地道：“本縣主寬宏大量，隻要令兄嫂一家向本縣主的阿弟道歉，保證以後不再犯，這事也就過去了。”
胖婦人立刻急了眼，正要喝罵。
高飛揚比她識時務，一把捂住她嘴，在她手上狠掐一把。
劇痛襲來，胖婦人終於會意。
高維揚強壓著騰騰直躥的火氣。
對兄
長示意。
高飛揚拉著胖婦人和兒子，走到小徐昂麵前，低聲道歉。
小徐昂眨巴著眼睛，忽然笑了。
“我沒什麼，委屈的是他們，他們不追究，我自然不在乎。”
他笑著指了指那些家長。
許洄溪站起身來。
對高維揚微微一禮。
“謝謝高大人，如此給本縣主麵子，本縣主還另有它事，這便告辭。”
高維揚苦笑著還禮：“縣主慢走。”
歡喜搶過來，扶著許洄溪出門。
徐昂看也不看眾人，跟著出去。
家長們神色各異。
看熱鬧的大爺大媽嘖嘖幾聲，也出去了。
查先生歎了口氣，把銀票放在桌子上：“大家自己分了吧。”
有兩個家長神色微動，走過來。
更多的站在原地沒動。
查先生轉身出去。
臨出門前，他忽然站住了：“其實徐昂從來沒被搶過錢，他隻是氣憤不過自己的同學被欺負，才會聯合大家反抗。”
幾個家長神色難看。
查先生出門，聽到裏麵一下子吵開了鍋。
“分錢分錢，挨打多先分！”
“和挨打多少沒關係，人家是按人頭給的！”
“唉，你們這樣，真的不難受嗎，富陽縣主是為了我們，才出頭跟侍郎大人對上的！”
室內安靜一瞬，又響起爭吵的聲音。
查先生苦笑一下，走開了。
總算還有人記得富陽縣主的好。
他路過石獅子，用力扳了扳它。
沒扳動。
…………
許府門前。
車子停下來，老遠就聽到老太婆沙啞的罵聲。
歡喜沉著
臉跳下車。
程家眾人還在許府門口坐著。
老太太身上披著歡喜的一件鬥篷，坐在小凳上，凍得直哆嗦。
嘴裏還在不幹不淨地罵著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