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頭一疼,像是被刺到傷口一般,而後頭也不回的匆匆離去……
明月一回‘凝雪宮’,蕭童就焦急的上前,額頭隱隱閃著薄汗,輕聲道:“小姐,您去哪裏了?差點沒把奴婢急死……”,說著,她擦了一下頭上的汗,又道:“皇上今天在殿內等了小姐半柱香,把奴婢都給嚇壞了,好在奴婢說小姐心情煩悶後,皇上沒再追問,就走了。”
明月笑了笑,踏上石階,走進大殿,漫不經心的道:“就為此事?”,而後在案前坐下,望著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茶,眸光略略黯淡:“人剛走?”
蕭童點了點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明月的心頭一陣空落,卻輕笑起來,起身走向寢室,輕聲吩咐了一句:“我有些累,你去忙吧……”,而後便走進寢室,關上了門……
明月半躺在臥榻上,手中執著那本《聖祖家訓》,卻未翻開,隻是愣愣的看著那陳舊的封麵,及那幾個冷硬的字體,纖細的素手撫上書冊,心頭一陣難以說出的煩亂。
若祖訓中所記載的一切是假的,那又為何編製成祖訓?雖當初自己猜到這其中另有隱情,但卻不想竟是這樣的慘烈。但如月所說,又幾分可信?
歎息一聲,閉上雙眼,玉指揉了揉額頭,將書冊放下,又從書櫃上隨意抽了一本書翻開,想借此分神,但剛翻兩頁,就聽到殿外一聲‘皇上駕到——’
眉宇一動,明月望著被推開的門,一抹明黃色的影子踏步而入,在尋到明月半躺著的身影之時,禦昊軒的眼中閃過一絲情緒,而後向她走來,完全沒有在意明月竟未施禮。
“朕聽說,明月今天不開心……”禦昊軒微笑的坐在她身旁,俯首望著她,眼中滿是寵溺的笑意,如同習慣一般,伸手輕撫著明月的發絲,低首輕吻。
明月輕笑,但那笑卻顯得絲毫無力,白皙的手指握住她撫摸自己長發的大手,帶著幾分認真的道:“皇上整日到臣妾這來,不怕臣妾侍寵而嬌?”
禦昊軒的手停了一下,他望著自己被明月握住的手,反握住,執到唇邊輕吻,低聲道:“有海棠花的香味,明月喜歡海棠?”
明月點首,有些失望,雖然知道如禦昊軒那般深沉的人,絕對不會輕易回答什麼。
禦昊軒沉思一會,竟閉上眼睛輕嗅著她的手指,而後緩緩睜開,目光緊緊的鎖住她,“明月,朕想讓你‘侍寵而嬌’,但你願意麼?”低沉溫柔的聲音讓明月分不清真假,但卻溫柔得讓明月無從回答。
輕笑,明月微微別過頭,低聲道:“臣妾不想離開皇上,所以臣妾不會……”
“哈哈哈……”聽完明月的回答,禦昊軒突然大笑起來,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明月那雙清澈的眸子,墨藍的雙眼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明月卻有種寒氣逼人的感覺。
少許,明月坐起,而禦昊軒卻然後一把將她拉起,摟進懷中,明月愕然抬首,卻見他靜靜的凝視著她,而後將手撫上她的心口,低沉的聲音滿是霸氣:“明月,朕要它……”
心一顫,明月錯愕的望著禦昊軒那誌在必得的眼神,突然慌亂的想逃開,然禦昊軒卻緊緊的叩住她的腰,如同要將她囚住……
清風拂柳,花開凋零……
夜色朦朧,月光淒楚,‘凝雪宮’前燈火通明,進宮有些日子的宮女一看便知,今夜皇上必然是宿在德妃那裏。
朝恩殿前,蕭童來回走動,素手緊揪著絲帕,今夜是皇上連續兩夜宿在‘凝雪宮’,而今晨小姐的態度又看不出悲喜,這道是另她當下根本不知該做何,因而煩躁之餘,隻能站在殿前。
秦公公站在殿前,頻頻回首凝望著來回踱步的蕭童,眉宇緊擰,少許,他終是不耐的笑道:“蕭童丫頭,你都快將大殿給踏平了……”說完,秦公公搖了搖頭,又道:“你若是實在不耐,就不必守夜了,出去找點樂子吧”
蕭童愣怔,睜大了杏眼望著秦公公,不明所以。然秦公公卻如了然一般笑了起來,歎息道:“當年我剛進宮時也跟你一樣,總是想著找樂子,不過這年紀大了,當初的心也漸漸淡了……”
聽完秦公公的話,蕭童才明白其中的意思,於是她忙俏皮的跳到秦公公麵前,眨了眨眼,掩唇笑道:“公公,那我去了,這可是您讓我出去找樂子的,所以您得幫我保密。”說完,蕭童就跳下了石階,笑嘻嘻的跑向了‘凝雪宮’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