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卷上,一個美麗得另人移不開的女子身著一身玄色長裙,坐在一個華麗的亭中凝望著湖水中飄零的梅花瓣,而她身後,則站著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英挺男子,男子的雙眸透露著一種化不開的濃鬱惆悵的凝視著女子,像是不敢上前去,卻又始終不願意離去一般……
禦顥呆呆的望著地上的畫像,久久站立著,像是整個身體裏的空氣都被抽離了一般,忘卻了什麼叫做呼吸,而後,痛苦的閉上了雙眸……
時空的雲霧,冰冷的空氣流動,嘈雜的聲音,不斷念咒的僧侶,以及眼前看不清的所有混亂交雜的身影與聲音。明月半睜著無力的雙眼,卻看不清任何東西,直到一隻冰冷的大手帶著顫抖的撫上她的額頭,才覺得意識清醒了些,但是伴隨著那些混亂無章的聲音,卻再次閉上了雙眼,疲倦的睡去……
在哪裏……明月站在如同迷霧一般的夢境中,她四處張望,卻始終不能踏出一步,她睜著雙眸望著周遭的一切,在身子觸碰到那冰冷的鐵器時,才怔了一下,伸手向前想知道那是什麼,但此時,迷霧卻漸漸散去,而後她才愕然的發現自己身在一張如同金絲籠一般的牢籠內,並且身穿著一件以前自己特別喜歡的玄色長裙……
愣怔,心頭沒來由的一陣慌亂,明月伸手觸摸著自己披散的長發,卻發現那原本柔順的長發此刻竟已被挽成發髻,手指一顫,明月頓時像是被詛咒纏身的木偶一般,站在那裏動都不動,少許,才輕顫著伸手碰觸那冰冷的鐵欄,閉上雙眸,像是再等待這個不知名的噩夢醒來……
怎麼會又做這樣的噩夢,明月不禁有些頭痛,明明已經不在那個時代了,為什麼這樣的夢境卻如影隨形?
“這是朕為愛妃特地打造的金絲囚籠,愛妃喜歡嗎?”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明月的思緒,讓她驚駭的立即抬起頭,睜大雙眸,但瞳孔中竟映出了禦昊軒近在咫尺的身影……
不假思索的慌亂後退,但手腕卻被那隻修長的大手猛的扣住,一驚,想掙紮,但嬌小的身子卻已被扯了過去,沒有發出聲音,卻碰硬生的撞在了冰冷的鐵杆上,明月吃痛的低聲呼,但卻又聽到男子陰冷而玩味諷刺的聲音:“明月,這麼多年來,你過得可好?”
不及明月反應,一隻修長冰冷的手指已經毫無預警的撫上了她溫暖的皮膚,帶著蠻狠的力道,劃過她白皙的脖頸,使得明月混亂不清的顫抖了一下,而一刻,她的下鄂又被捏住,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強迫得麵對那張她再不想看到的臉,一聲低沉的笑意帶著殘忍的血腥,低沉道:“你不想知道朕過得怎麼樣麼?”
怔鄂,依舊混亂的無法回神,她不明白怎麼會看到他,怎麼會……明月望著那雙幽深的眸子,窒息的疼痛讓她不敢反抗,不禁輕垂著長睫,想努力從這樣恐怖的噩夢中醒來,但是耳邊那含著暴躁的聲音卻又忽然炸開:“看著朕……”
心一抖,明月輕顫著抬睫,眼神迷茫而慌張,但即使是在夢中觸及到禦昊軒那雙滿是憤怒與恨意的眸光時,明月依舊嚇得後退了兩步。
可是手腕上的一陣疼痛卻讓明月愕然發現自己的手竟還是死死的被抓住,而後,感覺到那隻捏著她下鄂的手突然環住了她的腰身,忽地一聲,他們隔著鐵欄杆身體竟緊緊貼著,兩人近得讓明月幾乎可以感覺到禦昊軒不斷起伏的胸膛與冰冷暴怒的神情,就連呼吸,都堆積著無法泄逝的恨意……
“你……為什麼?”明月低喃,她害怕這樣的他,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跌入了這樣的噩夢中,看到這樣的暴怒的他,全身無法控製的發顫,更無法控製的想掙紮出這個可怕的噩夢。
“為什麼?”禦昊軒像是聽到了一個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一般,雙眸冰冷的凝視著明月膽怯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這句話你當初在飲下毒酒的時候為什麼不問?現在……遲了……”
遲了……明月有些恍惚,卻在手腕的疼痛中發覺自己並不是在夢中,而是在真實的場景裏,她頓時無措的望著眼前幾乎要吞噬要自己的禦昊軒,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猛的抽出了自己的手,逃離一般跌落在冰冷卻又溫暖的狐皮錦裘地毯上,一身玄色長裙映在灰色的毛皮上,讓明月看起來那樣的無助與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