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輕笑,卻不以為意的道:“上官氏與歐陽氏都已無人在後宮中支撐排場了,就算那些官員能興風,也未必就能起浪……”,說著,明月深吸了與口氣,清幽道:“至於那名宮女,在她指正杜湘兒後,你就助她逃出皇宮,到時候,‘殘害嬪妃’、‘畏罪潛逃’的罪名一落下,就算六部審判無罪,淑妃也永難翻身……”
蕭童怔了怔,而後才遲疑的點了點首,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將此事辦妥……”,說著,就低首告退……
明月望著蕭童離去的身影,竟有些心疼那抹淺紫色嬌小的身軀,少許,她閉上雙眸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頭的雜亂稍稍平息之後才緩緩轉身,抬首望著那扇相隔著她與帝王的寢殿大門,遲疑著小步走去……
殿門輕開,明月低著首踏進寢殿,就聞帝王低沉的聲音:“明月麼……”
明月抬起眼睫,望著屏風後的那抹並不清晰的明黃色身影,輕應了一聲,而後繞過屏風,望著帝王凝視著自己的雙眸,清淺一笑,小步上前,柔聲道:“皇上作何這般看著明月……”
禦昊軒劍眉一挑,俊美的容顏彌漫著寵溺,他伸手拉著明月的手,將她帶進了懷中,環住她的腰際,笑道:“朕看朕的妻子,還要理由麼?”,說著,輕柔的在她的耳際留下一吻,撫了撫她的發,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中……
“皇上會把臣妾寵壞的……”明月斂下睫,輕聲低道,而後伸手握住帝王的大手,望著那隻一直環抱著自己修長十指,有些不自然的道:“皇上,蕭童已是七品禦女了……”
“恩……”禦昊軒應了一聲,似乎不想談及一般,將她的身子摟得更緊,而後望著明月那雙白皙纖細的玉指纏繞著自己的手,不禁戲謔的笑道:“明月的手真美,應該有些點綴才是……”,說著,竟將自己拇指上的扳指取下,在明月愣神之時套在了明月的拇指上,滿是笑意的道:“有些大……”
明月望著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幾乎是立刻將它拔下,麵色有些蒼白的塞進了帝王的手中,聲音不自然的道:“皇上總是喜歡奚落臣妾……”,說著,就想掙脫帝王的懷抱,卻不想禦昊軒卻不知從哪裏取出了一枚碧玉指環,牢牢的套在明月的無名指上……
明月再次怔住,雙眸錯愕的望著無名指上多出來的一枚碧玉指環,抬起首望向帝王,但是額頭卻被禦昊軒吻住,少許,隻聽他在自己耳邊輕聲道:“三年前,朕就想送了,可是還沒等到,明月卻不要朕了?”
心一悸,明月的趕忙斂下長睫,抿著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此時,禦昊軒卻伸手勾起了明月的下鄂,深沉的眸光凝視著明月清澈的雙眸,修長的手指劃過明月的眉眼,俯身親吻了一下她的麵頰,低啞道:“明月,你可知道當初,朕的心有多痛?”
閉上雙眸,明月的手握成了拳頭,壓抑著心頭的淩亂與眼中的酸澀,小聲道:“別說了……”,但是帝王卻依舊直視著她的麵容,低首將額頭抵在明月的前額上,少許,也閉上雙眸,低呢道:“明月,朕愛你,真的好愛你……”
明月的手抵著禦昊軒的胸膛,緊緊的握成拳頭,心頭的澀意越來越濃烈,像是要將自己的心口衝出裂縫來一般,少許,她眼中微露濕意,晶瑩的淚滴從麵頰上滑落,貝齒咬住粉唇,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輕道:“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如月,不是其他的嬪妃,而是她……
“朕也不知道……”禦昊軒睜開眼望著明月臉上的淚水,伸手輕柔的撫去,沙啞的道:“朕在洞房那夜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栓住了……”,因為那種感覺,所以他當時就拂袖而去,擺駕‘昭雲宮’詢問暮雪的過去……
明月驚愕的睜開眼,卻看到了帝王深沉的眸光中閃爍著沉重的愛戀,而後輕點她的唇,輕聲道:“在以後的日子裏,朕一直都想著該如何讓你在意朕,可是你每次都那麼涼薄,讓朕氣得好心痛……”
‘憐悅宮’大殿內,蕭敏一身鵑紅長袍,眸光清冷的坐在太妃椅上,青蔥玉手執著茶碗,優雅的捋著杯中漂浮的茶葉,微抬首,輕抿了一口,而後抬起頭望了一眼天空中那輪漸漸落山的紅日,無力的輕柔道:“皇貴妃別的什麼都沒說麼?”,說著,輕歎著將茶碗放在了一旁的案上,倚靠在椅背上,斂睫望著小指上的金護甲……星兒低著首,雙手緊緊的揪著絲帕,神色分外緊張,她抬眼望了一眼神色似輕鬆卻又似失望的蕭敏,沮挫的道:“公主,奴婢……奴婢根本沒有見到皇貴妃,至於皇貴妃所說的那番話,還是木禦女告之奴婢帶給公主的……”,說著,星兒的頭低得更低,嘟囔道:“木禦女說皇貴妃近數月裏不會召見任何嬪妃,而且皇上在前日也已經下了旨,免去了皇貴妃的晨省與各項儒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