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被禁足後,太後就不曾再召見過她,甚至就連後宮的大小事物都是太後親自過問,她雖依舊掌管執法令,但卻沒有絲毫機會插手宮中事物……
賢妃似察覺到了淑妃的異樣,她唇角冷笑,卻又不形於表,青蔥的玉指輕撫著指上的碧玉指環,深吸了一口氣,卻不知自己究竟是以什麼的心情,坐在此等待暮雪的消息……
又坐片刻,殿外依舊沒有絲毫動靜,眾人似乎已經坐不住,原本這些嬪妃前來隻為一睹胡昭儀的姿容,卻不想美人未見,卻幹等了數個時辰。太後見眾人騷動,似乎也心有數目,於是便歎息了一聲,對著韓公公道:“已經黃昏了,派出去的侍衛還未有消息麼?”
韓公公望了望滿是紛飛大雪的殿外,低聲道:“太後,殿外的侍衛一柱香一報,消息絕對不會有疏漏……”
太後聽罷,不禁閉上雙眸,有些無力的伸手揉了揉額頭,揮了揮手,歎息道:“既然如此,就讓眾妃散了吧,她們今日前來,怕是以為皇上與胡昭儀會在此處吧……”,說罷,撐著額頭不語……
韓公公見太後的神色,偷偷抬首看了一眼麵容微凜的杜太妃,少許,眸光轉動,一甩拂塵,尖聲對殿外的眾人,道:“太後有旨,皇貴妃歸來甚晚,不必各位娘娘小主等候了……”,話音一落,眾妃便個個如釋重責一般的紛紛起身,而後向太後、太妃、淑妃、賢妃福身,少許,便三三兩兩的談笑打算離去,但在此時,卻聞殿外一聲尖唱,道:“皇上、胡昭容娘娘駕到……”
太後微怔,忙抬起首,而大殿內的眾妃也紛紛停住腳步,個個麵容不知是悲還喜的望著帝王,少許,紛紛下跪,齊聲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而後不少品級較低的嬪妃也向胡昭儀福身道:“賤妾見過昭儀娘娘……”
禦昊軒麵色冷俊,大步走向殿內,而後在石階下單膝跪拜在太後身前,道:“兒臣參見母後……“,而後起身步上石階,坐在太後身旁,眸光冷沉,低沉的聲音卻隱含焦躁的道:“太後可有明月的消息?”
太後望著帝王俊顏緊繃,心知他心頭焦躁,卻隻能歎息一聲,伸手握住帝王的手,安慰道:“皇上莫急,今日廟會,帝都城中必然熱鬧非凡,雪兒久居深宮,難得出去一次,許是因為貪玩而誤了回宮的時辰……”
太後話未說完,禦昊軒的劍眉已經緊擰,眸中的沉穩早已蒙上的一種另人說不出情緒,似慌亂,卻又似隱怒,他緊握起拳頭,麵色冷清,像是在極力克製著什麼。
胡昭儀見狀,忙上前握住帝王緊握成拳的手,輕柔安慰道:“皇上寬心,皇貴妃乃是帝都第一才女,聰慧靈巧,如今又蒙受皇上恩澤,身懷皇嗣,必然是鴻福齊天……”,說著,又淺笑著望向大殿外飄飛的大雪,輕聲道:“皇上,您看,外麵下這麼大的雪,路上一定車行艱難,所以皇貴妃耽擱了回來的時辰也在情理之中,再說,若是皇貴妃知道皇上如此為她擔憂,會心疼的……”
胡昭儀話落,大殿內一片寂靜,眾人都小心翼翼的抬首仰視帝王俊美的側容,相互張望,卻無人敢出聲。賢妃低著首,在淑妃似乎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時,微微抬首望向帝王英俊的身影,眸光閃過一絲痛楚,緊握成拳,像是隻有如此才能克製住自己不衝上前去告之帝王暮雪的種種惡毒行徑,傾訴暮雪如此毒婦根本不值帝王如此牽掛……
少許,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在眾人都沉默之時,微微道:“胡昭儀說的有道理,殿外大雪紛飛,別說是馬車,就是人走著也甚是吃力,更何況集市小道不比宮裏頭,延誤時辰也再所難免,所以……”賢妃望了望那些跪拜在地上,卻個個伸長了脖窺視帝王的嬪妃,抿唇道:“除了花美人之外,其他的嬪妃就按照太後的意思退下休息吧……”
那些嬪妃聽到賢妃的話,像是看到仇人一般,紛紛將眸轉向賢妃,怒目圓瞪,卻又不敢出聲,少許,隻見太後輕聲道:“跪安吧,都跪安吧……”
“臣妾,賤妾告退……”眾妃在聽到太後的命令之時,紛紛低首道,而後才個個不舍的退出了大殿……
見眾妃一走,胡昭儀便鬆開了雙手,退身走到了賢妃的身側,與剛才被留下的花美人同坐在一旁,但她剛坐下,就聽到了淑妃不冷不熱的奚落:“這不是胡昭儀麼,本宮剛才乍看,還以為是貴妃娘娘呢……”,說著,輕柔一笑,似容遮掩失態一般的端茶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