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漸亂,眸光望著她的輪廓,‘那人’的肖像,他曾經無數次在筆下描述過,他記得‘她’的眉眼是如何的平靜,記得‘她’的眸光是如何與她相似,更記得真正的記載中,她是如何對待太租的情深,如何以死來讓太祖悲傷吐血,鬱鬱而終……
就是那樣冰冷的眸光,他望著她清澈的眸子,突然伸手扯開了她的衣裳,褪下了她的抹胸,在她愣怔之時,環住她的身子,在她的額頭眉眼上不住親吻,那裏,是第一次就迷惑了他的地方,他狂肆的吻著,幾乎將自己的心和所有的力量都花盡了……
“不要……”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可是他卻無法停止,他想要她,她是他的,隻能是她的,他吻上她如雪的肌膚,在她的肩頭上的啃咬,他曾經留在她肩頭上的牙印依舊清晰可見,可是這個標記卻依舊不能代表什麼,至少,對於絕情如她來說的女子,這個東西真的不算什麼……
這一夜,是他將所有賠輸的一夜,他的混亂將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計劃都摧毀了,因為,如月竟然大膽的闖進了‘長生殿’內,且正好看到他與明月……
他從來都不知道天塌下來是什麼感受,但是在明月看到如月,將他猛的推開的那一刻,他體驗到了,那時,他的身子像是被鋒利的冰刺穿了一樣,除了疼痛以外,什麼感覺都被麻木,他知道,所有的一切,應該是一個結束了……
他下床,將哭得忘卻了所有的如月抱起,帶出了‘長生殿’,如月雖是他的貴妃,但是他卻也是小心翼翼的將他保護得極好,甚至連男女之事都不懂,而他當初自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因為自己不想碰她,因為他不喜歡勉強自己去做任何一件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即便,她那樣相似於‘那人’……
可是他知道,今夜,她已經明白了一切,更知道當初他們之間的‘恩愛’根本不真正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她解釋這一切,但是,他心裏知道,這個女子會為了愛他而委屈,就像,他一直都為明月而委屈一樣……
送她回她三年前曾住的‘未央殿’,這個宮殿,一如當初的擺設一樣,她雖入了冷宮三年,但是他依舊沒有改變這裏的一切,不是因為懷念她,而是,這裏的陳設當初就是這樣擺設,所以,他沒有必要去重新改過……
如月哭得很凶,他知道,就換今夜這個女子換成歐陽紅玉,她也必然會像這樣,因為這是一個女人沒有辦法承受的,所以,他放任她哭泣,任由她抱著他的身子。或許,在沒有遇到明月之前,他所設下的圈套一旦敗露,他可以絕情的跟如月挑明一切,哪怕是尋死覓活,可是現在,他明白了那種被自己所愛的人拋棄是怎麼樣的痛,所以,他沒有那麼殘忍的對待如月……
她來了,即便她的輕功再上呈,他依舊能感覺得到她的氣息,因為她對於他來說,太熟悉了,他感受著她的腳步慢慢接近,身體僵直,大腦中一直在猜想著她看到他們如此,會是怎樣的反應,會哭?會離開?還是會跟他說,從此一刀兩斷?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啪的一聲,什麼東西掉落了,而他的心,也在此刻跟隨著她掉落的東西跌碎了,他閉上雙眼,聽著自己混亂的跳動與她的腳步一起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天跟地,瞬間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伸手輕撫著如月的長發,帶著一種同命相連的諷刺,對她無力的道:“別哭……”,哭也沒有用,不愛就是不愛,就算勉強也沒有用,他為明月做了那麼多,可是得到的,卻隻是遺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如月突然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他,眼中哀怨,痛苦和無奈與指責那樣的清晰明顯,她的痛苦他看見了,但是那又能怎樣?能怎樣呢……
“如月……別哭……”他重複著那句自己都麻木的話,別哭,究竟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她說的,他竟已分不清楚……
她抽泣著,淚依舊無聲的掉落,如同心痛一般的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裳,而後滿是絕望的道:“昊軒,你還要不要如月了……”
要不要……其實她自己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嗎?人總是喜歡欺騙自己,冷笑,眼中竟起了霧氣,或許是不忍心再去傷害別人,或許是自己也需要一個溫暖,或許……希望明月也不要拋棄自己,所以,他環住了如月的身子,艱難的吐出了一個‘要’字,而後自欺欺人的無力道:“朕永遠都是如月的……”,是不是這樣說,如月也永遠都會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