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4章(1 / 2)

她的神色頓變,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無法言語的痛苦中,而後在他激動得無法克製的時候,突然抱住她,不住的搖頭,像是想搖去什麼一般,口中混亂的道:“軒……我愛你,我愛你……”

“明月……”他望著她,不想去分辨她說的是真是假,有些無力的閉上眼,低沉的問道:“明月,朕的心,你要不要?”,問完這一句,她的心口猛的被敲一擊,有些緊張握緊了她的手,生怕她回答說不要……

她怕他,所以說了要,可是他卻在看到她不情願的神情時,又道:“那你的心呢?明月的心,是不是也應該給朕……”,她神色黯然,讓他不忍心再逼迫她,但是他也不容許就如此作罷,所以,在他抱著她入睡之時,就當她的沉默是默認……

那日早朝前,他見她沉睡未醒,便拿出了一個當年母妃為他縫合的一個粉色荷包,這個荷包是他六歲之前,母妃去往‘鳳棲宮’中看望他時,親手掛在他的脖子上的,母妃是丫鬟出身,善於女紅,太後的絲帕與諸多衣裳都是出自母妃之手……

二十幾年了,他望著手中的荷包,他曾記得幼時,母妃也曾為父皇繡過一個荷包,隻是父皇從來都不曾帶在身上過,畢竟這三宮六院中,送父皇東西的人數不甚數,父皇又怎麼可能會記得誰是誰……

薄唇露出了一抹淺笑,突然就想起曾經在南書房讀書時,聽先生說的那段民間婚配風俗,心一動,轉首望了一眼她披散在明黃枕上的青絲,突然就想到了‘結發’二字……

於是,在她沒有醒來之時,他便找了剪刀,小心翼翼的剪下了她的一縷發絲,又剪下了自己的發絲,坐在桌案前笨拙的編製著,但是無論怎麼編製,都隻能是有一個無法成型的同心結,他不禁失笑,像是避醜一般將它藏進了荷包中,且想著要跟宮中的何人學編同心結……

大殿外,秦安敲門請朝,而後則是小聲走到她身邊,將荷包放在她的枕邊後,大步離去……

太後病倒,上官忠死於‘鳳棲宮’,賢妃自殺……

三天之內,原本他所預料的事一下子都發生了,但是就算他曾預料到,卻在真正發生的時候,依舊是措手不及……

他在‘坤寧宮’大殿外來回踱步,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才能讓自己鎮定下來,上官婉兒死了,他不痛心,上官忠死了,他也不惋惜,但是太後……太後代母妃撫養他將近十載,直到他大婚之時,太後才不過問他的一切,她是他最敬重的人,而害她如此的凶手竟是他的枕邊人……

他不知道該笑自己愚蠢還是該敬佩她所籌劃的一切夠完美,他知道,如果他此刻出手阻止,即便明月再聰慧,也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布了這麼大一個圈套的目的是什麼,難道當真隻是單純的扶如月重登妃位麼?倘若是如此,他可以成全她,他可以立刻就為木氏昭雪,畢竟上官忠與賢妃已死,他若將這個罪名加在他們身上,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麼,畢竟暮氏與歐陽氏此刻也是各自求平安,根本不會替一個已經被滅門的小族求情……

但是在他還沒有來得及準備赦免如月的罪行時,皇後竟又在此時歸西……

皇後的心性他是不了解的,雖說他們是結發夫妻,但是或許是少年的自己對父皇與曆代先皇安排的這樁婚姻的排斥,所以他習慣的冷落她,雖然他自己也知道,當年一個十四歲的女子嫁進這陌生的宮牆裏,有多無助……

皇後大去,太後在‘坤寧宮’大哭了一場,自古以來,歐陽氏一族就沒有出一個廢後,所以他也不會因為皇後的毫無賢德在她死去之時剝去她的後位,雖然他以為名分不過隻是一個稱謂,可有可無……

皇後大去的消息一傳出,秦安便將皇後留下的‘遺書’交到了他手上,他看了一眼上麵所寫的娟秀字體與流暢的文字,便隨手扔給了秦安,因為那根本不全是皇後的筆記,上官婉兒已經死了,明月千方百計要害的人也是上官婉兒,所以皇後的死應該跟明月沒有半點關係,而看這信上的內容,八成與歐陽紅玉有關……

歐陽紅玉不擅長妒忌,心性冷清,是一個極為端莊典雅的女子,她一直擁護皇後,所以不可能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將皇後致於死地,更何況她應該比誰都清楚,皇後雖不得寵,但依舊是千歲之身,是他們歐陽氏的保命符,如今皇後一死,歐陽紅玉就算再賢惠,也不可能登上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