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了,局促地挪到椅子上,縮在椅子上開始慢慢地看著這份合同——既是他十年的賣身契也是那最後的救命稻草。
華女士如今三十二了,看著這差不多該讀高中的漂亮小孩,倒是多了幾分女子自然而然的母愛。若是給這她手下麵管著的那些成天叫她“黑蜘蛛”的人知道了,簡直落淚,平日裏公司裏哪個練習生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倒也不見得多了許多的放鬆。
殊不知這捧著溫水,剛剛一口一個“華姐姐”的小狐狸,剛剛趴在地上還內心咒罵這不要臉的揉他臉的人。
“你這名字,還得改改,不然不襯你的這麼好看的容貌。”
簽完合同,華女士不吝讚賞,瞧著這小孩薄薄的麵上浮上紅暈,嘴角的笑更是真切了——果然是小孩。
隻可惜許三這臉是她老板捏紅的,他從小就聽過許多讚美,自然知道這張臉很好用。
再後來,他便把名字改成許周。
往後每一次采訪,他這名字的由來也簡單,都是取自父母之姓,他很愛他的母親,他母親生下他沒多久就死了,她母親就姓周。
說來也巧,他出道所在的這家公司周氏文娛,也是這個“周”。
由於許周多次提及周這個姓,他的泥塑粉絲索性叫他周美人,以致後麵規模壯大起來了,大家都叫他這個綽號了。
…………………………………………“這些事倒是好久都沒夢到了,現在那些粉絲怕是早就不剩幾個了吧。”
深夜,隻見那落地窗前飄起的細細的煙霧,一星點的紅光在黑夜裏也是格外顯眼,可是那低低的一句話在這靜夜裏卻半點聽不清楚。
“若是我本來就不是你們想的那般幹淨呢?忘了來時的路?”
這是許三說的,那個知道自己美貌可以利用,那個一事無成的人說的。
第二日中午,華女士的連環奪命扣都沒能把這許周叫來公司,無奈自己親自來他家抓他,這五年她可算看明白了這哪裏是個被自己家老板糟蹋的乖寶寶,這分明是一起同流合汙的狐狸。
往事不堪回首啊。
她利索的拿鑰匙開了門,一股子宿醉的味簡直快給她熏死過去了,連忙飛速上樓想抓住他罵死這個頹廢樣子。
一進房門,一股煙味更是上頭,華女士火氣是一下子上來了,“許周,你可真是長本事了!給我馬上起來!”
話音未落,手就拉著這被子一掀,可惜沒掀動,叫著被子底下人拽著了,還軟著聲音撒著嬌:“華姐姐,我錯了。再讓我睡會兒吧。”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這黑曆史都漫天飛了,那私底下一茬子事可真是讓人驚掉眼球了,這人還不急。
猛地一掀,被子底下躲著的人居然就這麼在眼皮底下不見了,要不是華女士身體一向好,倒是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人真的是憑空消失了。
隻能按下消息,發個抑鬱症申明,等找著人再說,人都找不到了,再著急也是白搭。
話說剛剛那憑空消失的人究竟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