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日是公主,明日就不一定了。
這也是這些奴才們心裏的心思,可主子終究是主子,在還沒有底氣的時候,碰上主子,那就是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屬於極蠢的那一類人。
還有一類就是為了些不切實際的的念頭向上爬或是試圖改變什麼的那一類人。
夏將軍這一番話講完,那地上的小木子瞬間塌了身子,頭發狠地往地上磕了好幾下。院子裏並不是很大可又不小,可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聲響,可見是用了很大的勁,隨後隱隱傳來有些小小的聲音,倒是聽得不真切,既像哭聲又像笑聲。
許綺看著這人佝僂著背,偏頭望著自己,眼神倒是沒有變,一如既往的陰狠,再往裏看看卻是一片茫然,怕是自己都活不明白吧。
“咳——咳咳”
“郡主!”
眾人隻見林將軍抱起了許郡主,飛似的跑走了。這一大片人自然也要散去了,為首的便是這兩位公主,可這地上趴著的那位該如何是好?
林景走了,林紹自然要留下來善後。
“妹妹身邊的人倒是一個比一個有趣。”
出聲的人身著炫紫色席地宮紗,上繡朵朵嬌豔牡丹,如墨三千發絲鬆鬆綰起,發間斜插金鳳縷翼步搖,金色的流蘇緩緩垂下,玉手十指皆留有兩寸有餘的指甲,醺染著淡菊花金,戴著白玉牡丹護甲。
此刻開口,正是為了嘲諷一番文靈公主,她倒也是看出來今日全不過是戲罷了,自己這些人不過就是這戲台子上的人。
文靈公主今日也意識到一些之前沒察覺的東西,這小木子一個勁地攛掇自己針對這許綺,不是為了討好主子倒像是為了些別的。許綺今天也不太對勁,平白就招惹文秀,與她那往日的性子不太相似。
這人,她自然不會帶走。文靈公主也沒想搭理長公主的話,帶著剩下的人就走了。
這人趴在地上,身子歪著,倒也不看自己這主子,也不再求求,就保持這個姿勢,像是望著那許郡主林將軍離去的地方。
長公主,看著這人,往前走了一步,似乎瞧得還不太真切,竟要蹲下來打量這人。
林紹就出來了,打斷了這位膽大的公主,:“見過長公主,在下奉林將軍之命前來帶走此人。”
這人絕不是仆人下屬之流,一襲黑衣倒是護衛常穿的,可這人講話的感覺卻沒有一絲低人一等的感覺,仿佛就是普通說個話。
長公主向著護衛走近了好幾步,問道:“哦?那你叫什麼?”
林紹:……
仆人:……
下屬:……
“你叫什麼,告訴本宮。不然,本宮可不讓你帶走這個人。”
說著,這長公主就站到了林紹麵前,林紹聞到了公主身上牡丹花香,一時鬼使神差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她。
長公主知道了他名字,自然不再阻撓他,看著他拖著那太監的身影,看著那細腰馬尾黑衣少年,突然起了壞心,喊了一句:“林紹,我記住了!”
林紹,腳步不停,裝得不受一點影響的離開了這裏。
林紹,你敢說自己剛剛想到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