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跑,池晚音還邊從路旁折了一根狗尾巴草,打在旁邊的草叢上,恨恨道:“那個妖女,肯定是用她的妖術把謝知許給迷住了。”
好似這樣說,這樣子就能說服自己,她剛才看到的不是真的,他們兩個不是真的兩情相悅,隻是那個花妖的一個妖法而已。
但是,池晚音的內心還是不自知地低落下來。
就算發泄了這一通以後,池晚音心裏還是明白,她與某隻妖不一樣,想到謝知許那麼專注地抱著那個牡丹花妖,就連她來過都沒發現。
就算她是人,那個薑姬芝是妖,那在謝知許的心裏還是不可比擬的,
池晚音這般想著,心裏就不由自主地恐慌起來,抿了抿唇,自言自語道:“我是為了不讓謝知許被那隻花妖給騙了,對,就是這樣。”
說著,就要回去,被一個和尚叫住了。
一個能讓人感到治愈的和尚,眉目如畫,卻親和無比。
額頭寬闊,眼神深邃,神秘的氣息撲麵而來。
一雙隻能稱的上修長的手,在行佛禮時卻如朗月清風。
池晚音遲疑地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不解道:“不知道大師叫我有什麼事嗎?”
“施主,”和尚通透的眼神看著她,池晚音就覺得自己所有的隱秘,不為人知的事情都被看穿了一樣,臉色變得有些勉強起來。
“花開花謝自有緣法,是人是妖,都要看所行之事。”
池晚音的臉色“哐啦”一下就掉了下來,在她心裏,這就是這個和尚在說廢話。
人跟妖,怎麼可能一樣,又怎麼能夠相提並論呢。
這般想著,池晚音轉身就要離開,和尚無聲地歎息了一聲,末了提醒道:“施主,事由人為,莫要入了魔障。”
池晚音的眼眸不再如同以前那般的清澈見底,她不甘心地甩下一句:“人和妖,怎麼可能一樣。”
邊說著,還邊快步小跑起來,生怕這個莫名其妙的和尚到時候又要說出什麼話來。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天空下起了小雨,池晚音躲在樹蔭下,怔怔地看著灰蒙蒙的天空。
在這一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擊中了她。
她不明白,為什麼謝知許明明知道那個薑姬芝是牡丹花妖,卻還能夠一副很正常,無所謂更甚是想要和那個花妖更進一步的意思。
他明明是個學問很好的讀書人,難不成讀書人都喜歡紅袖添香夜讀書,不管那名紅袖是否異類,好看就行了?
池晚音孤單地屈著膝,就連今天莫名其妙遇到的一個和尚也在那邊說,人跟妖都一樣。
怎麼會一樣,妖可是會吃人的,妖做的壞事有,池晚音努力想著,從以前看到的話本上回憶。
卻不料,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聲音。池晚音的身體下意識地動了一下,有些僵硬,耳朵微微側傾,想要知道是誰來找自己。
是不是謝知許。
光是想到這個念頭,她的心髒就如同被捶打的擂鼓一般,震耳欲聾。
半晌,上揚的嘴角無聲地垂下去了,她甚至理都不想理這個聲音,手裏拿著一根樹枝,在那裏無聊地比比劃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