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牧紅著眼回到家，客廳裏就剩媽媽一個人，妹妹已經回屋做作業去了。
“小牧！”秦燕叫住他，盡管他低著頭，可她還是看到了他雙眼通紅的模樣，“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喬牧搖搖頭，吸了吸鼻子，“媽，沒有誰欺負我，你放心吧。”
秦燕見他不是說謊，覺得心裏那個猜測越來越趨近真相，“是因為小肖那孩子嗎？”
“媽！？”喬牧猛地抬頭，看到媽媽臉上的了然時，又把頭低了下去，“沒有，媽，你別亂猜了……”
秦燕把他拉了坐下來，給他擦去眼角的淚珠，“你是我兒子，是我生的，你在想什麼我能不知道？”
“其實我早就有所察覺了，小肖那孩子看你的眼神太露骨，一點都藏不住，稍微有點經驗的人都能看出來。隻是你太過隱藏自己了，讓他感受不到你的喜歡。”
“媽，你別亂說！”喬牧撇開視線，“我沒有喜歡他。”
“你覺得你這麼騙自己就能把所有人都騙過去嗎？”秦燕滿眼心疼，“我知道你的擔心，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給你造成的影響。其實我一開始也是不讚成的，因為你倆差距太大，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
“可是，昨天我遇到了小肖，明確問了他，他也很直白，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告訴我他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阿姨，我不知道我的一輩子有多長，但我這是第一次喜歡人，如果他願意和我在一起，那他的一輩子就是我的一輩子。從前那些苦，有我在，就絕不會讓他再承受一次！
——小牧很好很善良，同時也很堅強。哪怕沒有我，他也可以保護好自己，隻是我希望在他身邊，陪著他一起走下去。至少這樣，當他累的時候，我能有幸給他一個棲息的地方。
“這是他當時和我說的話……”秦燕紅了眼眶，“我從來不希望你能過得多麼大富大貴，隻要你平安快樂就好。現在，有了兩情相悅的人，你還在猶豫什麼？”
“每段戀情剛開始都無法預料未來，但你們現在對彼此的感情都是真心實意的，不是嗎？小牧，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解脫的機會吧？”
“去嚐試一下，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你們到底能不能一直走下去了。”
喬牧哽咽起來，他心裏無疑是有些退縮的，“媽，如果不能呢？我覺得我無法承受那樣的結果……”
“可是你總得邁出這一步不是嗎？兒子，我希望小肖能給你安全感和幸福，所以一切往好的地方看。當你們的感情很深很深時，你就會自信告訴所有人——你們會一直走下去，永不分離！”
淚水劃過臉龐，喬牧緊緊閉上眼，許久後才睜開，“媽，你說得對，都沒開始，我怎麼知道一定是壞的結果呢？”
秦燕長長籲了口氣，“你能想明白，自然是最好的。放心，無論你是什麼選擇，我和婉婉都支持你！”
“嗯，我知道的。”
這一星期裏，喬牧每天數著時間過的。以前沒發覺，現在才感受到，沒有肖铖在身邊，原來一分鍾可以那麼長……以前的時間，兩人在一起，從白天到夜晚，好似一眨眼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