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海岸線,某島嶼。
夕陽如血,猩紅刺目。
視線下拉,鮮血順著濕潤的沙灘一直流到大海,原本碧綠的海平麵此刻已經被鮮血染紅,紅綠交融,對比強烈,觸目驚心。
再看島上,我大夏兩千九百九十九名披著金邊黑袍的青年已然橫屍遍野。
無數把上等劍器被折斷插在黃土之中,還帶著些許溫熱的血跡順著鋒利劍身緩緩流下,慢慢聚攏,最終流向大海。
這裏,是我大夏南海海岸線。
這些青年,更是我大夏海岸線的守岸人。
各個都是鐵骨錚錚的好男兒。
若是強敵入侵,他們絕不會後退半步。
打不過,也要打。
哪怕是殉國,又有何妨?!
他們用生命捍衛腳下的土地,捍衛這道海岸線,警告全世界,警告夕方列鏹,想要踏過這條線,就踩著我們的屍體過去。
而現在,三千守岸人,隻剩下最後一人。
那人跪在地上,渾身是血,雙手死死撐起麵前插在土裏的鮮豔紅色旗幟。
他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正當青年!正當風華正茂!
旗幟飄揚,但他的黑袍卻紋絲不動。
因為黑袍已然如血洗般不停的滴著鮮血。
在他正前方,天空之上,淩空而立一人。
那人高大威猛,個子將近一米九五,同樣披著一襲黑袍,頭上戴著大大的兜帽。
兜帽之下,是一張中年老外的臉龐。
“就剩你一個人了,你還要掙紮?”
老外扯出陰冷譏笑,如神明般俯視腳下最後一名大夏武者:“我今天殺的很痛快,你若是跪下求饒,我可留你一命。”
青年吐了口血,在袖子上隨意一擦,淒慘笑了一聲,咬著牙道:“我大夏男兒跪天跪地跪父母絕不會給你下跪,要殺就殺,廢話少說!”
“嘖嘖嘖,你不過小小築基境,我揮揮手你就灰飛煙滅,又何必一心求死呢?剛才我可殺了你兩千多名兄弟,你難道一點都不怕嗎?”
大夏青年眼神堅毅道:“我怕,當然怕,眼睜睜看著這些朝夕相處的兄弟倒在我麵前,我甚至恨不得隨他們而去。
但,我不能倒下,我的身後,是萬家燈火。
自我選擇這條路起,我便清楚自己的使命,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大夏男兒,哪怕是死,也絕不求饒。”
老外一指那麵鮮紅旗幟:“就因為這個?比你的命還重要?不過是塊破布罷了,我見過太多苟且偷生轉移國籍的人,這塊破布,並不能庇護你。”
青年抬頭,晴天之下,那抹紅色鮮豔飄揚。
每每看一眼這抹紅色,青年的內心便更加堅定一分,扭頭看向老外,沉聲道:“對你來說,這隻是一塊破布,但對我來說,這是……信仰!”
“我倒要看看你所謂的信仰是否能救你的命!”
老外眼神驟然變得銳利,一揮袖,一把無形白刃憑空激射而出,直接穿透了旗杆,也穿透了青年的肩膀。
“噗!”
那抹紅色掉落在地,很快被鮮血浸濕。
青年也倒在了血泊中。
隻剩下光禿禿的半截旗杆插在原地。
“看,你的信仰並不能庇護你。”
刺鼻的血泊中,青年咬著牙,甩了甩昏昏欲睡的腦袋,一點點,一點點的撐起胳膊。
他知道,一旦睡過去,便再無法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