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魂的期末(1 / 3)

在江秋荻的軟磨硬泡下,意誌力不堅定的夏薇涼已經華麗的站在了校醫室,她的麵前是一位麵相和藹可親,頭發已經花白,年過半百的老醫生。

老醫生從薇涼的手中接過她的驗血單,眯著眼睛看了老半天。看完後又抬頭細細打量薇涼,然後搖搖頭歎了一聲又繼續看單。

夏薇涼咬了咬嘴唇,盼望著老醫生盡早開口說句話。告訴她:這位同學你無大礙,口腔潰瘍、喉嚨發炎吃點藥就成。

可是左等右等,薇涼都等得有些心驚肉跳了,都等得差不多要懷疑自己患了絕症了,醫生還是沒有說話。

難道真的有那麼難以啟齒嗎?夏薇涼拉拉身旁的江秋荻,用眼神詢問道:莫非俺得了絕症?

“怎麼可能?”江秋荻輕聲說。

薇涼顫巍巍地瞄了老醫生一眼,見他拿著自己的驗血單讀得津津有味,單子裏麵的字被他分毫不差的一個一個研究過去。我果真要掛掉了?夏薇涼的腦海中浮出英年早逝的景象。想她好不容易拚命學習一回,喉嚨發點炎,腫了點,驗了次血,就這樣見閻王去了,真是天理難容。薇涼的額頭上沁出汗來,說到底還是流連人間,生病絕症什麼的最討厭了。

“醫生,她沒問題吧?”江秋荻問。

老醫生放下單子,一臉肅穆,終於開口:“同學……”

惜字如金。說了“同學”兩字以後便又止住了話。

這也太,太像病人快掛掉的時候大夫表示無力回天的語氣了。夏薇涼額頭上的汗更多了,還很應景地咳嗽了幾聲,老命就快休矣。江秋荻也開始緊張,輕輕握住了薇涼的手。

“同學,你應該不會是想要逃體檢的800米,才來裝病驗血的吧?”老醫生語重心長地說,“現在的小孩子越來越調皮了。”

“啊?”薇涼重重籲出一口氣,激動地老淚縱橫,“大夫,這麼說來我無恙?”

老醫生招招手對薇涼和藹一笑:“800米是逃不掉的,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學期,何必裝病呢。”

“對對,您說的有理。”薇涼興高采烈地附和可愛的老醫生。原來是虛驚一場,她才不怕800米,現在就算8000米,薇涼也不怕。大不了跑完後連男女都分不清了。

“我給你配點消炎藥。好好休息,準備體育不掛科。”老醫生見夏薇涼認錯態度極好便大筆一揮,天書一般地替她開好單子,叫她隻管出去提藥好了。

夏薇涼和江秋荻取了藥,忽的一下就閃出了校醫室。

“江秋荻,都怪你,我沒病你非要我跑校醫室。結果淒慘了吧,悲劇了吧,鬧笑話了吧。”夏薇涼一邁出校醫室就迫不及待地擰了江秋荻一把,“其實我還是很強壯的,欺負你的力氣還是有的。”

“嗬。”江秋荻不懷好意的笑,“剛才你緊張得冷汗涔涔,現在倒又生龍活虎了。”

“你不是也挺緊張的嘛,以五十步笑百步,一點意思也沒有。”薇涼反駁,“再說了,事關到生死存亡,任誰都會緊張兮兮。我就不信,有人大義凜然到視死如歸,掛了還能麵帶微笑喜氣洋洋。”夏薇涼挨著江秋荻,越說越來勁,忽而,她話題一轉,衝著江秋荻咧嘴一笑,問了一個很無聊的問題:“江秋荻,萬一我真的病了掛了,你打算怎麼辦?”

江秋荻一愣,想了半晌才說:“燒個紙糊的我去給你作伴。”

“哈哈。”薇涼大笑起來,“江秋荻,你就不會說什麼‘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們至死不渝,手牽著手肩並著肩一起埋了算了,騙騙我也成。”

“別笑得太大聲,小心又咳嗽咳得厲害。”江秋荻挑了挑眉,關切地說,“薇涼,今天晚上別熬通宵。你跟祝婉之的打賭,輸了就輸了,頂多到時候我跟你一起手牽手肩並肩,去寢室樓下挨個挨個的喊。這比黃泉碧落實在多了。”

夏薇涼點點頭,豁達地說:“那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到時候你不準反悔。”說是說得波瀾不驚,心裏卻是挺甜蜜的。也對,餘生不變的誓言,聽起來挺感人,可是一點也不切合實際。誇誇其談,誰不會?還不如一起丟臉,攜手幹蠢事來的甜蜜蜜。

不過雖然甜蜜蜜,但是丟臉的蠢事幹起來還是有點風險。特別是跟江秋荻一起幹,夏薇涼不用閉上眼睛都能想到,如果她跟江秋荻拿著喇叭圍著X大生活區喊一圈,估計計算機協會的那老頭和其他幾隻都會口吐白沫而亡。太太太丟協會的麵子了,夏薇涼和江秋荻太沒有維護集體形象的意識了。所以說,薇涼歸根結底還是不能輸。無論用明的暗的,好的壞的,正大光明的不擇手段的,反正就是不能輸!

“江秋荻,為了大局著想,我會在不犧牲自己健康的前提下,擊敗祝婉之。”夏薇涼最後是這樣對江秋荻說的。

江秋荻半信半疑得任由著薇涼信誓旦旦。期末考完,一切才能見分曉。

終於,萬人厭惡並且偉大永恒的期末考試來啦。要想期末不掛科,大一的孩子一般用一星期的時間去複習;大二的少年道行高了些,一般隻用三天;到了大三,已然變成了老油條,基本上考前一天,挑燈夜讀,臨時抱佛腳人人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