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知道了什麼秘密(1 / 1)

是啊,他們無親無故,又互不相識。如今的自己,在他麵前不過一粒塵埃罷了。然而,他確實自己最大的希望!

兩盆水完完全全淋澆在她的身上,她暗暗地握住手中的澡巾,使勁力氣擰出水滴,似乎將怒火發泄在此,指甲早已因為用力微微泛白,掌心已發紅發熱,可她卻不覺得疼痛,隻一昧攥緊了澡巾。

她要用自己的能力,為常家尋到真凶!

洗漱完後,常悅之臉上早已褪去了偽裝。

在穿著衣裳時,常悅之想到了李長川的話:你知道什麼——

“我該知道什麼?”常悅之喃喃自語,總感覺自己陷入了被人挖好的坑內。

思緒來不及想這麼多,常悅之收拾好衣物後,走出屋子。

這個院子裏的阿嬤是個健談的人,瞧見常悅之麵貌恢複如初,笑道:“小娘子生得真美,真白。”

常悅之臉頰微紅,手上捧著髒兮兮的衣物,“阿嬤,這井邊在何處?我將這衣裳洗洗,還能穿的。”

阿嬤見她麵容姣好,纖細的指尖也不像做過粗活的人,卻不嬌氣地問她水在何處,要自己將衣物洗幹淨。阿嬤心裏更疼惜她一分,笑嗬嗬地指了個方向,“你往那邊去,拐個彎就有一處水井。衣裳洗好後,可以直接晾在那邊,那邊有空的架子。”

“謝謝阿嬤。”常悅之微微一笑,福身離去。

“誒,這小娘子是個懂禮數的,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阿嬤望著常悅之的背影,感歎道。

順著阿嬤指引的方向,她很快地將衣裳洗好,掛了起來。

忙完後,原先那個小廝又過來了,對著常悅之就說,世子有事尋她。

常悅之點了點頭,跟在小廝身後,整個院子不算大,但也能讓兩人說上話。

“官爺,還未請問你怎麼稱呼呢。”常悅之紅唇輕啟,聲音清脆軟糯,很是好聽。

小廝回首,迎上常悅之幹淨白皙的小臉和那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眸,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小娘子莫喊我官爺,我不過是世子身邊當差的侍衛,小小官職不足為提。日後喚我名字,林凱,要是伺候世子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林凱倒是一個比較好說話的人。

常悅之回道:“好,林大人。”

林凱見常悅之畏畏縮縮的模樣,心底也知道等級觀念害人。大家都是尋常人,不用那般拘謹,因此繼續說道:“不是林大人,是林凱。若是你不好意思喚我名字,我今年二十,瞧著比你大多了,你可以喊我一聲林大哥。”

“誒,林大哥。”常悅之莞爾一笑,林凱臉上悄然泛紅,心裏嘀咕兩聲:這女娃娃,還怪可愛的。

常悅之來到一處像書房的屋子,見到李長川坐在書案前,上麵放著的正是卷宗。她費勁地瞟了幾眼,因卷宗上的文字過小,她與卷宗的距離過遠,瞧不清卷宗上寫的是什麼。

李長川抬眸瞥見常悅之費盡的樣子,直接拿起一個卷宗扔給了常悅之,“這是曲江送去京城的卷宗,上麵有曲江縣衙、州府刺史等官職的印章。”

接過了卷宗,常悅之打開仔細看了下,上麵赫然寫著她就是罪犯,與躲雨時說書人所說無異。越看眉頭越緊,最後將雙眉擰成了麻花,常悅之深深吸一口氣,將卷宗放在書案上,迎著李長川的打量,說著自己發現的疑點。

“這卷宗有多處疑點。一是時間對不上;二是證詞多處對不上;三是仵作驗屍單記錄死者信息不詳,其中死亡方式有誤;四是斷案之人邏輯有問題。”

常悅之說著的時候,李長川的神情很認真。

他看了眼卷宗,抬眸瞧了瞧常悅之白白淨淨的小臉,心情瞬間舒暢了不少,聽著常悅之的話也覺得順耳了,有理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關於常司馬滅門案的卷宗,已在七月八日從京城駁回重查。”

常悅之聞言,眉頭漸漸蹙起,隨之搖頭,“不,不對。”

“什麼不對?”李長川開口問道。

常悅之眨了眨眼睛,“海捕文書張貼的時間不對。我家是七月五日出事,當夜,縣衙派人抓捕我。七月六日縣衙斷案,說凶手是我。聲聲討伐之中,我隻好躲起來。在七月五日之後,縣衙的人進進出出我叔父家多次,還有一些身著軍隊士兵的人也進去過,好像在尋找什麼一樣。”

“世子說的是七月八日京城駁回了卷宗,那海捕文書竟然在七月十日張貼,告知眾人。按照大唐規定,案件過程有疑之際,抓捕重要嫌疑人不應以確認口吻發布海捕文書。那份海捕文書,明晃晃寫著我是凶手……”常悅之越說聲音越小,心底越篤定自己家陷入了什麼漩渦,知道了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