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齊飛上前擋在了二人中間,他側首溫和地看著常悅之,下巴朝另一處揚了揚,“那邊還有一具屍體,不要忘了驗看。”
“嗯。”
常悅之應聲離去。
洛齊飛笑容燦爛,卻笑不到眼,“公孫大人,小女娘家的家事,莫要隨意打聽才是。”
公孫明晚雙眸映出洛齊飛的笑,腦海裏又想起二人親昵地互動,以為他們二人是某種關係,心裏直道:洛齊飛這人,是個小心眼的。
“這是方才那小女娘的話,我聽著有些熟悉,似乎誰人與我說過,好奇便問了兩句,誰料,她……”
“公孫大人,這白婉的屍首,還勞煩你讓人帶回縣衙。”洛齊飛懶得聽他解釋,他說的話落在洛齊飛的耳朵,是套近乎罷了,“關於白婉案件,確實有諸多疑點,不如帶回去細細驗看,再做決定。”
公孫明晚點點頭,安排手下的人做事。
在常悅之走到男屍旁時,李長川也跟著走了過去。
常悅之站在男屍身旁,細細端視,神情不似看白婉屍首時那般多變,隻是雙眉微蹙,抿唇,捏下巴。
“他是你郎婿?”常悅之輕聲問道一旁的婦人,那婦人身形瘦弱,麵色略有蒼白,瞧著似有些身子不好。
那婦人點點頭。
“他叫什麼名字?你叫什麼名字?”常悅之追聲問道。
“我郎婿叫王太平,我叫柳蓮。”柳蓮看著常悅之,輕聲回道,“這是我兒子,叫王永記。”
常悅之沒有再看向柳蓮母子二人,繼續看向王太平的屍體。
王太平,身長約六尺,身無傷痕,麵朝天露微笑,上有些許泥土覆蓋,其身體赤、裸剩犢褌,雙手環胸抱臂,似有凍死痕跡。
可如今已是五月,雖說早晚有些許溫差,但不至於將人凍死。
常悅之蹲下身子,仔細察看王太平的屍體,發現鼻子周圍有些泥土的痕跡。她站起身子,朝著看守的役差問道:“這位大哥,你是從出事後就一直在這看守嗎?”
役差遲疑片刻,發現公孫明晚朝他點點頭,遂才回話:“是的。”
“那在此之前,這王太平的屍體是仰麵,還是背麵?”常悅之問道。
可這役差怎麼會注意到這麼細節的東西,費盡腦汁去想,也想不到這王太平屍體的麵向,最後隻好無奈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常悅之蹲下身子,再次打開自己的木頭匣子,從裏麵掏出一團白棉花,纏繞在一根細小的竹棍上,做成簡易的棉簽,探入王太平的鼻腔內,棉簽在鼻腔內繞了數圈,從中取出,發現棉簽上並無泥土。
看來不是因為昨日下雨,麵朝下落入水坑而淹死。
但這四月天,怎麼可能會這樣呢?
常悅之放下竹子做的簡易棉簽,在仔細察看王太平四肢的時候,發現了王太平手中抓著半截玉簪子。
女子款式的女簪子。
她拿起玉簪子仔細了下,柳蓮大驚失色,指著簪子道:“這是,我的簪子!”
“你的?”常悅之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