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大人什麼時候這麼可怕了,連睡著了都能被這麼驚醒,看來李長川在夏雲書心目中,也是有些可怕在身上的。
常悅之有點想笑,緊接著兩三道黑影分別從左右兩邊飛快掠過,車身猛地一震。
駕車的車夫驀地淒厲慘叫,車門處擋簾晃動,“撲通”一聲,跌進來一物。常悅之定睛一看,駭然發現竟是一截手臂,馬鞭的繩子圈套在這個手腕上。
車夫被一腳踹進了車廂內,蜷縮身軀躺在車廂下哀聲連連,斷掉的手臂鮮血淋淋,另一隻手死死地捂住傷口。
猛地一下,車夫被拉了出去,隻聽聞沉悶的重物落地聲,緊接著車廂猛地向上一跳,感覺到車輪碾壓過車夫的屍體。
突然發生這事情,夏雲書才反應過來。她一把按住正要探頭出車窗查看的常悅之,“你坐好,我去看看。”
瞬息千裏,夏雲書閃出車廂,車內留著常悅之一人。
慌亂混雜的聲音從外麵傳進車廂,她竟然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這時,前方一聲馬嘶長鳴,車身劇烈震動,蹄踏聲亂做一鍋粥,伴隨著馬匹揚蹄長立,瞬息間車速猛然加速。
驚馬了!
車廂在顛簸中上下跳動,內裏的常悅之被晃得在坐榻間顛來倒去,發髻已被震得散亂,幾縷發絲狼狽地趴在她的臉頰上,她雙手緊攥椅沿邊,竭力保持平衡,明亮的杏眸睜得圓又大,死死盯著正前方的車簾。
在這之前。
李長川在柏鬆的提示下,知道有人一路跟蹤他們,從南河縣城內一直到城外。在顛簸的馬車內,他神情淡漠,微一揮手,車外駕馬的柏鬆跳出車,與外麵的凶手打鬥起來。
而他,則掀起後方的車簾,目光轉向跟在後麵的馬車。那雙瑞鳳眼冷鋒銳利,看著車夫慘遭毒手。
不遠處的柏鬆躍身攀住道旁的一株大樹的樹杈,縱身一躍,冷暗器從袖口中猛地射出,與夏雲書打鬥的那人倒地不起。
李長川從腳下皮靴掏出一把匕首,穩步走出車外,輕輕一躍落在了馬匹上,手中的匕首割斷了連接車廂的繩索。
好在今日出門前,特意把馬匹上的馬鞍裝上。
他臉色冷肅,目光追隨馬車拐了個彎,立刻持馬追趕常悅之的車。
此時一片人荒馬亂,原本駕馬驅離的人見著這邊從天而降的李長川,當即棄韁撲到車廂,車門前的竹簾子被他扯開,他手中攥著把發著冷光的匕首,要去挾持常悅之為人質。
“哢嚓”一聲,堅硬的車廂頂蓋被李長川用膝蓋撞得粉碎,木片四下激飛,他瞄準那人,手甩出匕首,匕首插入了那人的身上。
馬車一抖,插歪了,落在那人的手臂上。
那人被惹惱,正要揚起匕首將常悅之弄傷,好控製之時,李長川風馳電掣下探出一隻手,一把握住刃鋒。
匕首極其鋒利,攥住刀刃的手太過於用力,鮮血從李長川的指縫間迸射出來。
常悅之眼前一片刺目的猩紅,下一刻,李長川高大的身影已擋在麵前,連飛濺的血滴都沒有沾到她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