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川垂眸,看著常悅之,“籺葉?”
“不是荷花的荷葉,是籺葉。”常悅之說著,提高嗓門,問了一圈正在蒸煮的小攤販,得到了解釋後,轉頭用官話再次對三人解釋道:“這個籺是當地人常吃的東西,樣式有很多,有壽桃籺、水煮籺、糖心籺等等。”
“做籺需要用新鮮的籺葉,然後準備好糯米提前一晚上將糯米泡軟,將做籺的米提前碾好,碾磨成粉後,要篩除粗粉,用細膩的粉才能揉搓出上好的籺皮。煮粉的時候需要注意粉量和火候,也要注意揉的力道。內有餡料,一個籺糕好不好吃,也取決於小廖做得怎麼樣。”
“我想嚐試一下。”
“我想吃吃看。”
夏雲書和洛齊飛兩對雙眼冒光,常悅之看向李長川,李長川相對沉穩淡定,瑞鳳眼似乎有些寵溺地望著二人,點頭應允。
幾人入座,將本來小小的攤子架的棚子擠得有些滿,位置有些小,柏鬆和林凱主動將兩張小桌子拚在了一起,常悅之則走到攤販旁邊看著牌子。
攤販用廣府話問道:“你們吃什麼?”
常悅之看了眼牌子,發現上麵沒有寫明菜品,則回首問在座的幾位:“你們要吃鹹口的還是甜口的?”
“鹹口的。”李長川回話道。
眾人一致點頭。
柏鬆在常悅之轉頭之際,瞥了眼常悅之滔滔不絕地點餐場景,壓低聲音問身側的林凱:“方才攤販主的話才五個字,咋常小娘子一問我們,變了那麼多字?”
“鹹口或甜口?”林凱嚐試說了一句。柏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壓低聲音問道:“那也不對啊,世子就說了鹹口三個字,那常娘子在那邊嘰裏呱啦說了那麼多,這……也不對吧?”
“那怎麼辦?你能聽懂這廣府話?”林凱從心底是信服常悅之的,麵對柏鬆這個問法,反駁道。
點完餐的常悅之坐在了僅剩下的空位子上,身旁便是李長川。她對著眾人說道:“攤販主不是廣府本地人,跟著祖上一同來到廣府的。他說這個籺葉糕在嶺南不同的州有不同的稱呼,逢年過節或婚配成家一些喜慶的時節,也會做這個東西。我要了六個,三個甜口三個鹹口,擔心你們吃不習慣。”
等攤販主端上來時,他們才發現成品的籺葉糕竟然是帶花紋的,驚歎之下好奇地分了吃起來。
入口軟糯有嚼勁,內帶的綠豆餡料,嚼起來鮮甜可口。
幾人再次嚐試鹹口的,發現味道獨特又吸引人。
正當幾人覺得有些渴時,攤販主又端上了一碗白綠相間的清湯,用廣府話說道:“這是狗肝菜。”
洛齊飛盯著菜湯,“什麼菜?”
常悅之笑道:“狗肝菜,就是在野外,狗見到了都會吃上一口。”
見常悅之說得一本正經,眉眼彎彎,李長川有些錯愕,“當真?”
早已見識過常悅之開玩笑能力的夏雲書樂開了花,忙說道:“你可別信她,她每次開玩笑可真了,我上了好幾次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