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翻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內容，李長川麵上的淺笑逐漸消失，神情凝重起來。林凱被激起幾分好奇，“世子，這書裏有命案呐？讓你愁眉苦臉的。”
“對。”
“對？”林凱驚叫，走到李長川身後，盯著那一列列字，瞧得心驚膽戰，“世子，你……你什麼時候，在這廣府還有線人？”
書頁上是密信，上麵的信息分明說著，廣府飛仙樓是鑄鉛白銀流通之地。
“難怪，這飛仙樓舉辦什麼荔枝節，絲毫不心疼錢。”林凱震驚道。
李長川摩挲著手中的書，“那晚死的便是飛仙樓之人？”劉令菡低著頭，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手中的茶盞，上麵還飄著一片茶葉，靜靜坐在常悅之麵前。
等她再次抬頭，常悅之看到無聲淚流滿麵的她，給她遞上一方帕子，“你是為了黃姨娘的事情來找我的？”
接過手帕的劉令菡邊擦眼淚邊點頭，“我實在不知道找誰。你剛好就像救星般出現，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找誰。”
她的聲音帶著哽咽和故作堅強。
“先前府邸內過於慌亂，我未來得及仔細看過黃姨娘的屍身，你可願意帶我去？”常悅之問道。
劉令菡想到府邸裏的仆人將堆放在庫房裏的凶禮物品都拿了出來，許是劉明炳不願查明真相，讓姨娘後事草草了事。
“你不會害怕吧？”劉令菡雙眸望著常悅之，企圖從她臉上看到一絲退怯，可惜找不到一丁點痕跡。
常悅之走上前，緩緩將手搭在劉令菡肩膀上，“你我二人今日是第一次見，就當我喜愛多管閑事。事先說好，我隻會仵作之術，至於斷案，我不擅長，無法給你找到真正的凶手。”
見劉令菡臉上逐漸爬上失落，她緊接著說道：“你可以去找洛齊飛洛大人，他是南下巡察大人。他也許可以幫你，如果你阿父不出麵阻撓的話。”
“他肯定會阻撓的，”劉令菡雙眼含淚，露出了然表情，“他會覺得此事是糗事，府內上下都知道，他討厭我姨娘。”
麵對他人家事，常悅之不好說什麼。
兩人來到黃姨娘房中。
在外間，常悅之看到擁簇在一起的紙糊的凶禮，還有堆放在地麵上的白緞，在昏暗泛黃的室內極其明顯，好似在無聲傾訴著時間流逝。
走到內間，常悅之又發現房內懸梁上的白綾已不見，之前倒在地上的凳子已經整整齊齊擺放在該在的地方，而黃姨娘的屍體已在床榻上。
“你們動過這屋內的東西？”常悅之看似疑問，實則話中篤定。
劉令菡含淚點頭，走向黃姨娘，神情悲楚，“姨娘，常小娘子來了。你是第一次見到她吧？她說她會仵作之術，還給我推薦了一位清官，這就是你說的，平日裏行善的善報吧。”
常悅之走到床榻邊上，沒有立即動身檢查黃姨娘身上的傷，而是問劉令菡：“黃姨娘通常都是誰在服侍呀？可有什麼煩憂之事？”
仔細回想的劉令菡搖搖頭，“平日裏都是阿蓮在服侍姨娘，我未曾聽姨娘說自己有什麼煩憂之事。這幾日倒是很開心，連吃飯都比平日裏多上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