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她扶著常悅之正要離開,常悅之渾身有氣無力,虛虛地靠在夏雲書身旁,一步步挪著走往山腳下。
“你還能走嗎?”李長川有些擔憂常悅之,跟在其後,望著她飄忽不定的腳步,恨不得將她抱起來,快快解決此事。
常悅之聞言,輕輕“嗯”了聲,又因吃痛倒吸一口涼氣,額前的密汗更多,形成小溪流直接劃過臉頰。
李長川湊上前,低聲說道:“抱歉了。”
話音剛落,常悅之感受到腰間有股力量,熟悉的失重感再次襲來,雙腳離地,轉眼的工夫又落入李長川的懷中。她抬起頭不解地望著李長川的下顎,“我可以……自己走。”
當她艱難地說完這句話時,李長川已走到馬匹旁,將常悅之拋到馬背上,自己輕身一躍上馬,駕馬離去。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約顛簸一刻鍾,常悅之脖頸上留下汗水不慎碰到傷口,引得她發疼卻不敢叫喊。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藥鋪,進入藥鋪大堂時,隻有一個小廝在內整理藥材。小廝看見三人進來,迎上前問道:“三位客官要抓些什麼藥?”
“你們郎中何在?我們需要看病。”夏雲書說道。
小廝打量三人,發現常悅之麵色差些,脖頸上還有一根布條,布條上滲出一絲暗紅,心知是要看外傷,留了句“稍等”,轉身進入內間。
不一會兒,小廝帶著一個人走出來。藥鋪內的郎中瞧見常悅之的傷口,忙讓其進入內間,給她清理傷口,又給她上藥,順便叮囑她恢複傷口的一些事情。
“小娘子這傷口有些深,一定要按照我的醫囑去做,不然會留下傷疤。”郎中語重心長地說道。
常悅之望著郎中,露出一笑,以示知道。
沒多久,常悅之和郎中一並走出大堂,夏雲書看到常悅之脖頸上包了一條嚴嚴實實的紗布,眼底帶著心疼,自責道:“都怪我。”
常悅之牽上她的手,微微搖頭。
李長川付完錢後,三人離去。
——
轉眼間,好幾日過去了。
常悅之脖頸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略有發癢,好幾次她忍不住想要撓,卻被夏雲書無奈地製止。
李長川和洛齊飛兩人整日忙得喘氣的功夫都沒有,常悅之也很少見到兩人。院子內,隻有夏雲書陪著自己,連同楊珺鬆也鮮少出現。
常悅之百般無聊,隻好打開自己的那個大箱子,從中拿出一具屍骸仔細觀察,溫習仵作知識。夏雲書手裏提著吃的走進來,因為視覺差,她看到一隻光溜溜的頭顱骨在床邊簾帳上來回晃蕩,嚇得她以為自己白日見鬼,尖叫起來。
“啊!”
聲音刺破天際。
被她尖叫聲嚇到的常悅之害怕地從床上爬起,迷茫地問道:“發生何事了?”
見到常悅之,夏雲書深吸一口氣,忍下驚悚之感,“原來是你啊。”
聽聞此話,常悅之下意識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頭顱,又望了眼夏雲書,恍然大悟,笑道:“原來阿姊怕這個啊。沒事,你別怕,心裏亮堂堂,不怕鬼上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