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不能笑?
難不成,他有起床氣?
常悅之立刻收下笑臉,領導說啥那便是啥吧!
食盒裏的東西是兩人份的,常悅之本想與李長川一同吃早膳,但見他心情不佳,也不敢再追問他吃哪種粥,隻好將兩個口味的粥都留下。
“我去一趟官舍。”常悅之留下話,人轉眼間不見蹤影。
來到官舍,洛齊飛和夏雲書正好在用早膳,常悅之很自然地入座,吃了起來。席間,她還向洛齊飛討要一個侍女,說是自己一個人,很多事情都忙不過來。
洛齊飛向來是心疼她的,二話不說便應允了。卻發現自己妹妹眼睛不停地往夏雲書身上瞟,他還以為常悅之眼睛進了東西,起身就要給常悅之處理,被常悅之一個雙眸怒瞪給製止住了。
“雲書,你要不要也帶個侍女呀?”常悅之放下手中的陶瓷勺子,看向夏雲書。
夏雲書輕微搖頭,“我外出不習慣帶侍女。”
常悅之沒有勉強夏雲書,對洛齊飛說道:“阿兄,我看飛仙樓那個叫媚娘的女娘就挺好的。”
此話一出,夏雲書想到,昨日去找媚娘借衣服時,媚娘表現十分熱絡,雙眼帶著算計的精明,讓夏雲書感到一絲不適應。可常悅之卻沒有任何異樣,與媚娘說說笑笑。
洛齊飛蹙眉,沉聲說道:“飛仙樓的……有些難辦。不過你喜歡,阿兄會為你辦妥。”
“謝謝阿兄!”常悅之笑道。
此時她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她還有親人。
——
吃過早膳的李長川換好衣裳,來到一家藥鋪內,找到滿眼疲憊的柏鬆,沒想到這一晚上的時間,柏鬆胡茬冒出來,頹靡的氣息籠罩,顯得整個人都沒有精神。
柏鬆看見李長川,作揖行禮,“世子。”
李長川踱步到一旁,瞥了眼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風兒,她臉色蒼白,若不是胸腔位置緩慢起伏,瞧著與死了無異。
“你守了她一夜?”李長川不可置信問道,見柏鬆點頭,李長川不悅皺眉,“她是你救命恩人,你擔心是正常的,但是,你在這裏守了一夜,倘若人手不夠,你這是誤了事,值當嗎?”
柏鬆聞言,側首望了下風兒,聲音變喑啞:“值得。”
錯愕展現在李長川的臉上,他有些不解,“為何?”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柏鬆的雙眸帶上情思,柔柔和和地落在風兒身上,“我也很難說清楚,見她第一麵起,就想多了解她一點,想將她的生活圈到自己生活裏。見她如浮萍漂泊,想與她有個家,她能為我主持家中,我在外奔波回來,能見她,就感覺很安心。如今她這般,我看著難受,恨不得是我受傷躺在這裏。”
說著,柏鬆想起李長川沒對哪個女娘動過心,認為他很難懂自己的感受。但李長川不是冷酷無情的上司,見下屬動凡心,並未責怪。
“你當如何待她?她乃廣府人,從未離開過廣府。”
“等她醒來,我問問她,是否願意隨我一同回上都。”說到這裏,柏鬆頓了下,忍下心中的酸澀,“如果不願意,我會給她安頓好日後生活,就此別過。”
思忖下,李長川叮囑道:“嗯,莫要誤事,有什麼困難,與我說。”
“是。”
一聲落下,門外走進來為風兒換藥的女娘,女娘看見李長川,雙眸黏在李長川身上似的,臉上還泛起緋色,嬌羞得不知所措。
李長川被這視線掃得渾身不適,拍了拍柏鬆的肩膀,徑直離去。
他馬不停蹄來到府衙,沒有看到洛齊飛,找到陸軒。
兩人邊喝茶邊探討南邊的局麵,李長川為陸軒斟茶,全然好友姿態,沒有任何職位高低之分。陸軒心底知道,李長川是替聖上來一趟南邊,是聖上的眼線。他在南邊呆了數月,活動在南邊與西南的異軍,讓他摸不準李長川知不知道有這幫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