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見如如神態如此難受,常悅之不再像先前對莫茵那般,心底生軟,抱有憐憫。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不想再次受到傷害。
想到莫茵,常悅之的胸口悶著一股氣,釋放不出來。
但她不是無理取鬧之人,怒氣不會牽扯到如如的身上。她看向如如,道:“往事已過,向前看,護好自己,日後會順遂的。”
如如努力控製淚水,眨眨眼睛,“嗯,娘子說得對。”
常悅之終究是看不得女娘受苦,目光落在自己畫好的畫像上,輕輕詢問如如:“這幅畫像,需要你把它送到縣衙裏的韓班頭手中,給你五文報酬,你可願意?”
聞言,如如雙眼放光,開心難以掩飾,嘴角有些微揚,被她極力壓下,“願意,願意,自是願意!娘子若是還有別的差事,都可以吩咐我來做。”
常悅之笑而不語,將畫像卷起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合適,拾起放在一旁的筆,道:“這張畫卷有些大,怕人起疑,我再畫個小些的。”
不過片刻功夫,如如懷裏塞著一張畫像,小心謹慎地前往縣衙。
當夜,李長川沒有回來,派林凱回來守著常悅之。
翌日一早,紫怡又來尋常悅之,領她出去外麵吃東西。
注州閏王府邊上,有一座占地頗廣的馬場。
閏王年少時,在上都十分癡迷馬球,每每下學或閑暇之餘,都會找人陪他打馬球。在上都,有一個很大的馬場,是前朝癡迷馬球的大官私人產業,改朝換代之後,那片地方成了天家的地方。
帝皇們除了年少時間喜歡打馬球,待長大之後,哪兒還有功夫做這些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久而久之,被帝王們帶起來的風氣,傳到每一代年少的郎君女娘那處,打馬球這項活動愈發受歡迎。
不過,馬球費錢費時,尋常百姓怎能玩得起?天家的馬球哪怕開放了,繳納銀兩便能入內,除了勳貴人家和上都有名的富商子弟,沒有別的人能去玩。
少年郎的英姿颯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自會吸引不少人前去觀看品茶。
上都的馬場三麵圍牆,留出南麵,建了不少數個亭台樓閣,之間有庭廊相通,供觀賞的人們品茗。
而注州的馬場,與上都一模一樣,唯一不同之處,那便是大小。
一個大,一個小,不用說,注州的小上些。
哪怕是小些,這個馬場弄妥當,相當費錢。
李長川身穿一身勁酷的騎馬服,陪伴在閏王身旁,神色如注州上空的藍天白雲,給人舒適的感受。
不知閏王說了句什麼,李長川側首看向某處庭廊,瞧見一青色衣衫的女娘,正用團扇遮住半邊臉,佯裝喝茶,伸出一隻手端起桌案上的茶,微微偏頭,不經意似的看向李長川那邊的方向,正好撞上李長川的視線。
她有些不好意思,慌張地垂下眼簾。
李長川回過頭,笑對閏王,“這馬場,修建闊氣。”
“那是,費了本王不少銀子呢!”閏王笑嗬嗬,“世子今日留在本王府邸,本王府上請來了不少舞姿曼妙的女娘,為你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