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懷疑種子(1 / 2)

“南詔騎兵出沒在東南處的村子,洗劫整個村莊,馬後還綁著不少年輕婦人。

手無寸鐵的百姓,遇到騎馬的南詔騎兵,如同墜入地獄般。”

“男人的頭顱被南詔騎兵砍下,綁在腰間,當做炫耀自身厲害的證物;女人被他們拉走做奴隸,滿足一些令人切齒的私欲;孩童能活命,成為奴隸,若征途中無食物,孩童則會成為食物。

無人管轄,作惡沒有任何懲戒,這種煉獄,會愈演愈烈。”

常悅之坐在窗邊,聽著躲在窗下牆邊的侍女說著這幾日的慘案。

他們隨著晟錫逐漸往注州遷移,如今住著的是荒廢了的小府邸。派來服侍常悅之的侍女,慢慢變成操著漢話的漢人,所以牆邊下兩個侍女竊竊私語,常悅之聽得懂。

“我聽前院的說,這次大唐奉旨前來禦敵的是一個俏女娘。”

“哎?女將軍?可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楊家女將軍?”

“不是,聽說很年輕,和我們服侍的這個娘子差不多年歲,聽聞是那楊將軍的女兒,叫什麼……夏什麼來著。”說著,這道聲音漸漸低下,“要我說呀,這次咱們大唐很有可能會敗,那女娘,怎能敵過這南詔男郎血肉,更何況他們還有馭象高手。”

另一女娘倒吸一口氣,“這……我聽說象極為凶殘。”

常悅之聞言,心中又驚又喜,隨後又有些擔憂。

竟然是雲書!

她臉上的喜悅漸漸褪去,讀過的文字逐個跳入她的腦海:

《呂氏春秋》載:“商人服象,為虐於東夷。”

《孟子·滕文公下》說:“周公相武王,誅紂伐奄,三年討其君,驅飛廉於海而戮之,滅國者五十。驅虎豹犀象而遠之,天下大悅。”

怕就怕在,雲書並不知晟錫的用兵計謀。

窗戶對麵的遊廊浮動一道鵝黃色衣衫,窗下牆邊的侍女嚇得趕緊站起來,不慎紛紛撞到窗戶,發出低聲驚呼,一人餘光瞥見常悅之就站在窗邊,臉色微變,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人,那人也注意到常悅之的存在,頓時驚惶失措。

那抹鵝黃色的身影正是媚娘的,她麵容淡然,步步走來,看到兩個侍女如鵪鶉般站在窗旁,倒沒有說什麼,嘴角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侍女朝著媚娘行禮,媚娘示意她們退下,去為常悅之準備午膳。

將人支開後,常悅之對著媚娘笑了下,望著屋簷道:“莫茵也是漢人吧?”

說罷,她的視線移到媚娘身上,媚娘對上常悅之的眼睛,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鬢發,“娘子倒是記得清楚。”

“自是清楚。”常悅之道,“你可想,擺脫現在這樣的生活……”

媚娘的眼睛忽然睜大,緊接著又聽到常悅之說,“徹徹底底地擺脫晟錫對你的控製。”

“服侍一主,不可變心。”

“我與你相處時日不算長,但你不是甘於這種命運的人。”常悅之眼神堅定地望著媚娘,瞧出媚娘心中的動搖。

媚娘垂下頭,露出白嫩的鵝頸,並未搭話,“公子溪讓娘子前去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