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不會是例外(1 / 3)

高二上學期開學,也是她喜歡言興驍的第九年。

進入春季以往天氣還比較冷,每個人都會在校服外麵穿上外套好擋住吹來刺骨的風。

南方這鬼天氣,最害怕的就是下雨。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天氣也是格外冰涼毫無生機,地麵被雨水砸出一朵又一朵的花兒,此時樹幹上並沒有長出嫩芽它依舊和去年冬天一樣光禿禿的,像校長的那一髻所剩無幾的頭發。

何念念現在與小時候相比長開了些,但依舊算不上校園裏的風雲人物,她不屬於美女的那種類型,屬於大眾臉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她不喜歡別人這麼跟她講,也不想承認自己就是大眾臉。

她所在的高中是市裏重點的寧忠高中。

全憑她中考超常發揮考上的,也不算,算腦袋一時衝動突然想考這所學校,在一年的努力中她壓線考上了這所高中。

可她還困在這小小的普寧市裏。

走廊兩邊相對簡約,金屬照片框裏掛著上屆數不勝數優秀的學生,她一眼就瞧見了熟悉的麵孔,不僅僅是熟悉這麼簡單。

照片上的他麵帶微笑露出小梨渦,眼角彎彎眼下有臥蠶給麵部增加立體感,嘴唇紅潤有生機。這是多少年前的照片了。

何念念篤定真人比照片要帥的多,攝影師隻拍出了他萬分之一的帥氣而已。

優秀榜上除了他還有一位念念也熟悉

幹淨整潔的臉頰微微泛起的紅暈,一雙水靈靈眼睛像會勾人一般,本身生來就明眸皓齒,自然是個美人胚子。

兩張照片掛在一起卻讓何念念感到不適。

路過一些不知情的高一新生停下了腳步抬頭望向那兩張照片,發出驚歎

“那應該是學長學姐吧!好般配的樣子不知道他們認識對方嗎”

何念念皮笑肉不笑,是般配啊!還是從小的青梅竹馬怎麼不般配

是每個人都讚賞的對象,是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對象。

可何念念卻不希望有人覺得他們是般配的。

言興驍不是她的,徐昕玥也不是他的。

這種想法早在她進入青春期進入初一有人開始說起他們般配時,這股邪惡的想法就在心裏揮之不去。

憑什麼站在他身邊的就一定會是徐昕玥?

他們就好像猜到了一般。

像是他的後半生一定會與她在一起一樣。

她不甘心,心底的野心在熊熊燃燒。

“總有一天,我會站在和他同樣的高度與他並肩並的”。

何念念像往常一樣來到教室就趴在課桌上先補個覺再說

今天她並沒有吃早餐就來了學校打算午飯隨便吃點就草草結束吧。

高中還真就自由,老師真的不管你讀不讀,就算你上課睡覺隻要不擾亂課堂怎麼樣都無所謂,何念念還是有點良心在身上至少是那種半懵半醒的狀態下聽著課也能懂一點點。

相比之下語數年段第一的明澤遠就要刻苦很多

他跟念念是同個班在班級裏關係一直都還不錯,就是何念念有時煩他很愛多管她自己的私事學習起來也是真的刻苦鑽研不要命。

就像徐昕玥當時說的一樣他長大必定好看的不得了。

五官像建模出來的,清晰的下顎線細長的手指,這些常常讓別的班的女生為之瘋狂但何念念早就已經免疫了,她心中認為最帥的另有其人。

幾節課堂結束她還是半懵半醒的狀態,趴在課桌上不省人事,她的好朋友宋筱敏輕拍了她的手臂遞給了她一片麵包讓她先墊墊肚子。

她抬起頭皺了皺眉,懵逼的拿著麵包放在嘴邊問道“你哪來的麵包?”

“實不相瞞是明澤遠叫我給你送的。你早餐又吃的少,所以幫你分擔一下”宋筱敏道

“我就說你哪來的閑錢買麵包吃”何念念三兩下的吃完了麵包,趴在課桌上準備繼續睡覺卻被宋筱敏硬生生的拉了起來,說是要講大事,何念念立馬精神了起來,就差拿著瓜子開啃了。

宋筱敏神經兮兮的湊到她麵前,觀察了四周才小聲開口“我是聽人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說咱們學校的校花白舒媛單方麵承認自己喜歡明澤遠呢!”

何念念對這個人有印象。

上學期舉辦運動會的時候有見過她。

是舉牌的,是高二(11)班的班長人高挑還漂亮成績也是名列前茅,性格溫溫柔柔的。

她和明澤遠還是在上學期的期中考分到一個考場才認識的。

但是她喜歡明澤遠終歸是傳的又不是聽她本人親口講的,再說了何念念也不在乎

喜歡他的人從普寧能排到一中去,已經司空見慣了。

宋筱敏像是得到了什麼勁爆消息一樣一直在跟何念念講這件事,看起來她好像很在意。

也正常,那人可是明澤遠。

午餐時間何念念拉著宋筱敏的手狂奔去食堂,原因很簡單這次有她最喜歡吃的紅燒肉,要去晚了連湯都不剩了

上次就已經錯過了機會這次她可不想再錯過和紅燒肉相會的機會了!

“阿姨,我就要紅燒肉就可以了”

何念念用手指拚命的指了指隻剩下一點點的紅燒肉,她咽了咽口水像半年沒吃到肉一樣。

不過是她對食堂的紅燒肉情有獨鍾而已。

美滋滋的咬了一大口,肥而不膩,又有嚼勁,她吃的是津津有味,已經到那種不顧別人死活的境界了

宋筱敏連忙拍了拍她的手臂,她一睜眼就見著了明澤遠在自己頭上一臉憋笑的看著她,她是尷尬又羞紅了臉低下頭扒飯吃

明澤遠坐到她身旁,戳了戳她的手臂問“怎麼不搖頭了?”

何念念立馬甩開他的那隻手,滿臉寫著尷尬“要你管!”

她吃飯就是這樣,喜歡吃的東西會習慣性的閉上眼搖頭擺手隻因為太好吃了。

“這次開學會有一場小考試,你得努力加油衝到第三考場也好呀,別一到上課就睡覺”

何念念不耐煩的瞟了他一眼“行行行,我試著努力吧”

說完她繼續幹自己的飯,坐在自己對麵的宋筱敏戳了戳她的手臂

她一抬眼就看著宋筱敏擠眉弄眼的給她傳遞信息

“你快去問問白舒媛的事他知不知道”

何念念立馬挑了挑眉又皺起眉“問他做什麼,他怎麼可能知道”

“你不問問怎麼知道”

“服了你了”何念念翻了個白眼給她

明澤遠盯了她們許久,一臉不可置信吃飯的動作都頓了頓“你們…眉毛有這麼癢嗎”

宋筱敏起身連忙用手拍了拍她,笑眯眯的說“那啥,念念我吃飽了先走了”

看來這個八卦是非問不可了。

何念念硬著頭皮,嘴裏還咀嚼著紅燒肉嘴油油的湊到了他的麵前,緩緩道“明澤遠我問你件事”

明澤遠將耳朵朝她這裏探了探“說”

“就是…白舒媛的事你知道不”

“她什麼事?”

“看來你不清楚”

也猜慣了他不會知道這一事。

站起身準備把餐盤放進水槽裏就不管了,他也跟著站起身,淡定的開口“你是想問她喜歡我這件事是不是謠言吧”

何念念沒說話,他補充道“這件事我找過她本人,她告訴我她是被人亂傳喜歡我的,總體來講我們都是受害者。”

“哦,這樣啊”她淡淡的回複道

她沒有繼續問下去,她也不感興趣

走出食堂反觀被他追了上來,看似有話要對何念念講,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說什麼。

真奇怪!明澤遠這人有時太過奇怪了點了。

拋開明澤遠她追上宋筱敏把事情告訴了她之後也就告一段落了。

……

何念念考上重點高中之後,她家也有了變動,蘭湘齡為了她以後上學回家方便點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

實際上何念念也就周末那一天呆在家的時間更多點,幾乎在學校的時間比較長些。

高二文理科分班這件事愁了她好幾個星期了。

想到自己文科不突出理科也不強,選擇起來犯了難,若要讓自己更多出路選理科倒不會吃虧。

主科數學她學的一塌糊塗要選理科保證在班級倒一倒二之間徘徊不定。

說起物理,何念念隻能冷笑一聲

嗬嗬,數學都沒學明白還讓我學物理?怕不是瘋了吧!

文科擅長的強項裏就隻有語文,但並不突出頂多排在班級前十幾名這樣,再加上她又懶不愛背書一來二去成績很容易就掉下來。

她盯著單子看了許久,思緒慢慢的不在分班文理科上。

一想到重要的人這些事都可以放到一邊再談。

她在想

言哥上高中時選的是文科還是理科?

如果可以的話就朝著他的腳步前進,一定可以追上他的。

她立馬跑到蘭湘齡跟前,興致高漲的說道“媽,你還知道言哥當時高中選的是理科還是文科啊”

蘭湘齡洗碗的動作頓了頓,眼珠子轉了一圈道“高二文理科要分班了啊。我記得興驍是學法學專業的,應該是理科才對,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這不就是想要看看言哥這個大學霸選什麼科嘛,也好吸取點經驗”

她趴在她的肩膀上撒了下嬌就跑回房間在心裏早已決定好了

就選理科。

……

幾個月之後迎來了下一個節氣,立夏。

是她愛言興驍的第九年第二個節氣。

天氣開始變熱,大多數人已經把長袖外套脫去露出手臂來了。

周圍的花草相比之前更加有的生機,似乎它們光禿禿的樣子還是在昨天。

時間過的真的快。

臨近暑假,學校老早就發放了回執單,這次暑假減半相對於放了個寒假,寒假就等於沒放過,幾乎都在學校安排的補習中度過了寒假。

差不多等她放暑假有一段時間後也趕上言興驍畢業了。

每年的暑假何念念都會被言興驍熱情的邀請去上海玩,這一次也不會有例外的。

想到這她美滋滋的暗喜了起來,趴在書桌上笑紅了臉。

暑假就可以看到言哥身穿學士服的模樣了。

回想起頻頻出現在她夢裏的言興驍

麵帶著微笑,笑的很溫柔眉眼舒展開,風一吹他頭發淩亂了,她的心跳節奏也跟著淩亂。

還有夢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桂花味道。

他畢業也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的!

也一定比她夢裏還要萬丈光芒。

……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何念念頻繁的覺得最近有人盯上她了。

她平時回家總是和明澤遠一起回家,有時值日就是自己一個人回家,都是非常平常不過的日常,最近卻覺得在哪都有被人盯的感覺。

這使她背後泛起涼意,最終也沒找出那個人是誰。

今天班級值日寫上了除了她還有幾位名字的同學,看來今天是不得不留下來值日才能回家了。

何念念唉聲歎氣的會兒,轉頭就對明澤遠說“你自己回家吧”

他“哦”了一聲,收拾好書包跟著別人一同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何念念轉頭盯著黑板發呆了幾秒,隨後迅速的拿起黑板擦把上麵寫著的字擦淨

索然無味的在教室裏閑逛了幾下。

這個時候隻剩下值日的同學,校園裏清靜的不成樣子,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全是樹,樹上點綴著白花花的花骨朵兒,她說不上名卻經常見到這種樹,說起來那顆樹也已經在這所學校生活了二十多年了。

真長啊,何念念不禁感歎,周邊值日的同學催促著她趕快掃地,他們都要回家。

她沒出聲,默默的拿起掃帚掃地。

過了幾分鍾,走廊邊上走來三四個女生,她們成群結隊的和值日組長說了些什麼,組長就帶著除了何念念以外的人離開了她的視線。

何念念是一臉懵逼,跟裏麵其中一名女生看對了眼。

她身形矮小是那幾個女生中最顯眼的存在並且臉上還化著妝,何念念對她有點印象在身上。

之前化妝被段長訓話的人好像是她,不過她死不悔改,也就沒人能管的了她了。

何念念準備收拾書包就回去,她們卻繞開所有的位置不坐,徑直的走向她並製止住了她收書包的動作。

她看的一臉懵,抬頭對上她的視線,問道“怎麼了?”

那女孩不慌不忙的坐到了她的位置上,翹起二郎腿格外囂張,其餘女生也坐到了附近的位置虎視眈眈的望著她。

她開口道“何念念對吧,我的名字叫李佳”

“嗯,然後呢”何念念說道

李佳自顧自的從口袋裏拿出口香糖塞入口中“你跟明澤遠是什麼關係”

笑死,搞了半天就是來問明澤遠的事,何念念想翻白眼,淡淡的回道“朋友”

她嚼著口香糖不依不饒“就朋友?每天上下學你告訴我是朋友?”

這時何念念也猜到了最近盯著她的人是誰了。

她們盯了何念念她足足有一個星期,從打探到她和明澤遠走的近時,李佳臉很快就沉了下來。

她喜歡明澤遠又關自己什麼事?

他們隻不過是一起上下學,這點小事也要親自上門,還是在明澤遠走後把班級值日生給支走才發話的。

還真夠虛偽的。

李佳居高臨下仿佛能嚇退何念念般的態度。

她沒立刻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何念念好一會兒像是在端詳著她的麵容

在心底不由的感歎:這何念念長得真不行,看來我有機會可以接近明澤遠了。

何念念冷笑了一聲,質問道“你跟他算的上朋友嗎?”

恐怕明澤遠連她存不存在都不知道

這句話就像是導火線,李佳性格本身一點就炸,這幾天因為何念念和明澤遠的事惹的她心裏一陣醋意。

大吼了一聲猛的將她的桌子推翻,站起身推了她一把想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何念念也不是吃素的將書包裏的書本一本一本的向她身上砸去,罵道

“你喜歡他關我什麼事,你既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他朋友。再說了這種事你可以去找他啊!找我做什麼!”

沒說幾下三四個女生就蜂擁而上跟何念念扭打了起來,一時之間教室格外吵鬧,原本安靜的校園也因為這一陣陣的罵聲中變得吵鬧起來。

畢竟是一個人根本抵禦不過三四個女生,沒幾分鍾就被她們製服。

這下好了,肯定沒人來救她,她在心中不免怨恨起了明澤遠

都是因為他,自己才會招這麼多罪。

李佳得意的看著她,她被抓住兩隻手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李佳在她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徹底打懵了她也成功激怒她,想掙脫束縛卻被死死按住隻能聽天由命。

李佳狠狠拽起她的頭發,讓何念念能夠直視著她的雙眼,她想從何念念眼中窺看到的是驚恐與不安。

意外的是何念念異常的平靜甚至不屑。

又再次激怒了她,將何念念的頭發往下拽的更深。

她幾乎是能感覺到自己的頭發根根在跟頭皮分離的樣子。

可是她錯了,頭發像是有膠水一樣死死的粘住她的腦袋,她不由的呻吟了幾句,生理反應的流下淚水。

李佳看到她的眼淚更為猖狂了起來。

突然間,李佳抬頭發現她的姐妹們一個個變得神情恍惚緊張了起來,一個個都鬆開了何念念的手臂,她還沒問出口就被人用相同的方式抓住了辮子,她放開了何念念疼的大叫

“誰!放手啊!找死是不是!”

李佳掙脫開看清眼前的人時連忙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眼前的是個白皙又高挑的女孩,何念念一眼就認出了她。

白舒媛皺著眉,麵無表情的瞪著李佳

李佳好像很怕她,身體在不停的顫抖,心虛的不敢看白舒媛。

隻聽見白舒媛斬釘截鐵的說“需要我把你在校內毆打同學的事告訴你媽嗎!”

她說時很平靜卻寫滿了警告,漂亮的臉蛋眼神異常平靜,很難想象一個平常溫柔的女生還有另外一副麵孔。

李佳是真的怕她怕要死了,特別是她提起她媽時,她嚇的不敢吱聲。

要說起她媽是真的狠因為她在校內打架差點把她打死而白舒媛她媽又很喜歡她跟她很親,自然李佳在學校裏做的事都會被白舒媛給告發過去,她心裏怨恨急了白舒媛,卻又無能為力。

她天生桀驁不馴,有著別人骨子裏沒有的高傲,李佳清楚的很,白舒媛家裏勢力大惹了她的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快道歉!”白舒媛道

她立馬對著何念念就是一通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何念念”

看著李佳憋屈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將眼淚砸落下來。

最後卻看到她們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中。

這個時候白舒媛已經幫她把書包裏的書全部裝回書包裏了,剛才的神色全然消失隻剩下了溫柔動人的一張臉。

她幫何念念拍幹淨身上的灰,遞給了她幾張紙巾,笑道“你看你手都髒了,擦一下吧”

何念念不好意思看著她,點了點頭接過她的紙巾

果然每個長得漂亮的人都是心地善良的。

白舒媛擔心的看著她的臉好一會才開口道“疼不疼啊,看你的臉都被打青了,她下手一定很重吧,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幫你的”

何念念愣了愣,扯出一絲微笑來回答“不疼”

看得白舒媛眼裏滿是心疼,她帶著她去到洗手間,浸濕了自己的手帕擰幹多餘的水輕輕的敷在她的臉上

何念念那邊還有點腫有點熱,突如其來的冰涼感使她條件反射的躲開了點。

她連忙道“很疼嗎”

何念念搖頭。

白舒媛邊浸濕手帕邊自顧自的說起“她來找你肯定是因為明澤遠那家夥,還真是個膽小鬼不敢接近明澤遠卻把他身邊的異性一個又一個的嚇退,你說是不是很可惡。他給太多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叫他長得帥呢”

她無奈的笑了笑,這才讓何念念感受到了明澤遠有多受歡迎的程度了,方圓五百裏找不出能跟明澤遠不相上下的男生。

她與白舒媛簡單的聊了幾句,白舒媛稱有事把手帕遞給了何念念和她告了別。

回到家何念念都不敢想象當時那個神情恐怖的樣子是平常和和氣氣溫溫柔柔的校花白舒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