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虞婉潔提防顧宇辰(1 / 3)

大雨傾盆而下,灑落至地麵滋潤花兒,滋潤大地,將本就惡劣的天氣更加雪上加霜。

雨是半路下的,何念念剛走出小巷口,傾盆大雨順著屋瓦滴落在她的頭頂,她抬起頭望著天空歎了口氣,加快了腳步。

跑到學校時,她的書包已經濕了一半,好在她聰明用書包頂在頭上一路跑到班級,除了頭發其他地方都濕了。

簡直比落湯雞還要慘不忍睹。

林婕妤看著她這副狼狽的樣子,愣了好久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她將何念念拉到座位上,從書包裏拿出手帕遞給她。

“怎麼回事啊,弄的全身濕噠噠的。”

何念念接過她遞來的手帕說了聲謝謝,擦淨臉部周圍的水漬後,尷尬地笑了笑“出門沒多久突然下雨了。”

“天氣預報昨天就通知了欸。”

“沒注意。”

她確實沒注意。

現在言興驍是死是活了無音訊,心上的那根弦緊繃著即將崩裂,她恐懼的害怕的一切並會朝她襲來。

“你沒事吧。”林婕妤揮了揮手,看她一臉毫無生機的樣子表示疑惑。

何念念擺擺手,頭部眩暈身體像被抽走了精力一般軟綿綿地趴在桌上低吟“沒事。”

她今天沒吃早餐,以往的老毛病又發作了,自從明澤遠不提醒她吃早飯後,她常常會忘了這件事。

腹部如刀絞肉般疼痛難忍,她忍著疼痛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

她除了有低血糖,她還有腸胃炎完全是她不吃早餐給作出來的,以前她經常不吃早餐被蘭湘齡沒少說過可她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一不疼就以為沒事了。

林婕妤一邊忙著倒水一邊噓寒問暖。

“胃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務室還是跟老師請個假回家休息一下。”

何念念忙擺著手,如果請了假她少聽了幾個小時的課那麼和別人的差距就是一大截需要再課外補多少時間才能補得回來,她不能請假不到最後一刻不放棄。

本身也是她健忘症的性格,不把身體當一回事才惹出這一身病。

雨似乎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停下來,淅淅瀝瀝的小雨伴隨著觸碰地麵的滴答聲,寂靜的教室,潮濕的走廊仿佛都在印證這雨下的落魄。

寒冷的氣息包裹著教室,早晨的天氣本就不好夾雜著雨水,空氣中摻雜著一股生鏽已久的味道,這種味道並不難聞令人安心入眠。

“行了都醒醒,收起你們這副醃白菜的樣子。”語文老師走進來事先拍了拍講台桌,看著一個個有氣無力像被吸走陽氣的樣子,忍不住嗤笑起來。

不免就會有人抱怨這雨天了。

“誰家好人大早上下雨,聽的讓人想休眠。”

何念念抬起頭看了眼窗外將心思收了回來。

剛才她喝了點熱水緩過來了點兒,胳膊肘撐著書桌,一隻手拿著筆記錄重點,但是她的心還是無法做到平靜,內心還在蠢蠢欲動。

一直到下課,聽到鈴聲響起她才反應過來已經下課了。

言興驍的事讓何念念分神了整整一節課,她唉聲歎氣的收拾課本,站起身準備去接熱水。

她不知道她怎麼回事,隻知道現在內心惶惶不安,好怕會出什麼事。

走到飲水機旁時,她又見到虞婉潔和明澤遠。

何念念在內心還不忘吐槽一下。

他們還真是喜歡喝水一天到晚都來這裏合著這裏就是小情侶私會的地方。

虞婉潔見到何念念又開始小嘴叭叭個不停了。

“念念我跟你講昨天晚上我在英國的親戚說他們那裏發生了很嚴重的車禍,司機還逃逸了。”

何念念一聽就覺得不對勁,當即情緒高漲了很多,她拉住虞婉潔的手忙問道“那被撞的人還好嗎。”

“應該…搶救過來了吧。”虞婉潔對於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她還真就不知道出事的人怎麼樣不過倒知道是男的女的。

是一對情侶。

“那…那你知道他現在還好嗎。”

“我不知道。”虞婉潔忙搖著頭,這種事她怎麼會知道,反而對何念念這種一改往常的態度感到疑惑“念念…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她扶去額頭的冷汗深深吸了口氣,準備走時腿腳不自覺的開始發軟意識也漸漸變模糊,她在這種情況下看到了一道虛影。

那背影寬大有骨感給人十足的安全感,她笑了笑以為是言興驍回來找她了。

可她不知那道虛影終歸是幻想出來的。

……

“醒了?”明澤遠見她睜開眼,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將擱在凳子上的書本放回書架上,走出去跟校醫說了什麼返回時手裏拿著張請假條。

“你們班班主任已經準許你上午回去休息了。”他把請假條遞給她。

“我睡了多久。”

“不知道,我剛來沒多久你就醒了。”

何念念看了看四周,除了椅子上放了她和明澤遠的書包便什麼也沒有,她大概又是低血糖犯了,這個老毛病跟隨她一輩子了。

“婉潔給你的。”明澤遠將口袋裏的幾顆糖放到床單上,整個人筆直地站在她身旁顯得過分高傲。

何念念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不免調侃道“你們互相稱對方的名字都這麼曖昧嗎。”

他一下子反應變了不少,一隻手搭在脖頸上傲骨嶙嶙、虎視眈眈的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不行?”

何念念噗嗤一聲笑了“並沒有。”

她笑他耳根紅了一片還強撐著裝平靜。

明澤遠單肩背上書包準備離開,走之前他回頭睨了她一眼,不帶任何情感的語言冰冷的像結了一層霜。

“雖然不該管你的私生活,但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不必要的事何必刻苦銘心記著,到頭來連你的姓名都不曾被知道。”

他冷峻的臉上沒多大的情緒波動像諷刺一樣扔下幾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討厭何念念時不時惦記著言興驍完全不注重身體健康的樣子,以前他在還會提醒她幾句,現在看來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何念念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說的是對的,他也一直是對的,但她的內心不會遵旨他的想法去執行。

有時候人生來就是個矛盾體,愛的越深越痛的人一旦想起,留在心中那股持久的疼痛感就會溢出,它像是禁忌一般被人觸碰就會疼。

要是她足夠幸運一點,要是她早生個幾年故事會不會有變化,隻要能在他青春裏留下一點痕跡就不會那麼有遺憾。

她把那幾顆糖揣進兜裏,下床背起書包慢悠悠地走出校門。

她想了很多事情,比如小學時她跟言興驍拉勾要他接送她上學他做到了,她喜歡在炎炎夏日時枕在他的腿上吃著甜甜的西瓜聽他講關於大城市的瑣事,牽著他的手她莫名感到安心,他總是溫柔的摸著她的腦袋誇她漂亮,會因為別人拿她和徐昕玥做比較而不高興,他一直是個很溫暖的人她沒理由不喜歡他。

過程越是漫長越是艱難才越是珍惜結果不是嗎。

……

晚上她把碗筷浸泡在水池中就回房間裏學習了。

何想想已經回去上班了,家裏瞬間安靜了不少,甚至能聽見樓下阿姨講八卦的聲音。

何念念將頭探出窗外想聽的更仔細些聽了一陣子又覺得不妥,她這樣探出腦袋來太過明顯了萬一被發現多不好,默默地把窗戶關上認真學習了。

敲門聲和視頻通話是同一時間響起的,正在知識的海洋裏遨遊的何念念被這兩種聲音給嚇到了,考慮是要先接視頻通話還是先去開門。

最後她選擇了前者,一接通就跑去開門。

來的人是明澤遠的媽媽何瀟,她看似很著急。

何念念也著急,蘭湘齡是來報喜的,何瀟是來報憂的,這兩人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幾乎同時開口

“念念,興驍他們已經沒事了。”

“念念,你有看到澤遠他嗎。”

“額…”何念念尷尬地看了一眼何瀟,明白了什麼對著手機那頭說了聲“媽我先掛了。”

聽何瀟講明澤遠中午時就沒回來了,當時還以為是他在學校吃過午飯就去宿舍住了沒回來,結果等到這個點了依然不見明澤遠,何瀟和明路衍報了警四處找,想著說不定他在何家,沒想到也撲了空。

何瀟打聽完崩潰的差點癱坐在地上哭訴說“也不知道他能去哪,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呢。”

好在普寧夠小找一個用不著費那麼大力氣,何念念攙扶著何瀟到沙發上先安撫她的情緒,想著打電話問問虞婉潔說不定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