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郎的出生讓魏夫人心中的鬱結消散了許多,為此,她還專門親自去了一趟佛堂,向寺院的方丈求取了一支臘梅栽種在府中,看著臘梅逐漸長大,魏夫人不再把心思放在已亡的魏戰身上,時間久了,魏戰這個名字就如同沒有出現過一樣,知道此事的人也絕口不提。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一瞬即逝,臘梅開了又謝,十幾載的光陰讓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長成了一個英俊瀟灑的少年郎。
一日,魏書郎練完劍後,換了一件青色長袍,他隨意的把長發係在腦後,臉上雖稚氣猶存,五官已初見硬朗,猛然看去,活脫脫的一個風流倜儻的俊才子。
尤其是他的手中還執著一把杏花扇,時而雅致的在胸口處扇了扇,看那模樣,更是令人春心蕩漾。
“少爺,你這是要出門了?”從小就一直照顧著他的小廝李幸看他朝著大門走去,急忙跑過去問了一句。
魏書郎淡淡一笑,看向門口,點頭道:“許久沒有上街了,今天天氣不錯,我想出門走走。”
李幸這可犯了難,少爺是獨子,衣食住行都被安排的妥妥當當,魏夫人更是將之視若珍寶,單單隻是練劍時不小心受了一點小傷,都要心疼半個月。
今日,少爺宜做的事情裏並沒有出門這一項,他害怕會出現什麼意外。
魏書郎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你在想什麼?”
“少爺,你等等,我去讓人準備馬車。”
“不必麻煩了。”
魏書郎頭也沒回,說完便昂首挺胸地往門外走去。
身後還傳來李幸吩咐下人的聲音,魏書郎聳聳肩,眉毛輕輕往上一挑,隨即加快了腳上的速度。
他很少能夠有機會像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在大街上,以往每一次出門都不由得他步行,剛到門口,就能看見一頂裝飾繁瑣的轎子落在門前。
小時候還好,見了漂亮的軟轎總想鑽進去看看,可隨著年紀的增長,他慢慢地開始對這些東西產生了抵觸的情緒。
隻有女子才會走幾步就勞累,他一個堂堂的大男子漢,豈能和女子一樣,出個門都要躲進轎子裏麵?
他對此十分的不屑一顧,今天早上,他剛起床就得到母親出門去佛堂上香的消息,趁著這個機會,他要做回自己。
也許是少年時有的叛逆,魏書郎搖著扇子在街頭的商鋪前麵看東看西,他拿起精致的荷包翻來覆去的看,又轉身去了小吃鋪試吃了幾口軟糯可口的點心。
“公子,看看花,今天剛從西京運過來的牡丹,花香正濃呢。”一個賣花的老板叫住了他。
魏書郎用手指了指自己,滿臉好奇地問道:“你是在喊我?”
花鋪老板點頭,笑道:“當然是在叫公子你了。”
魏書郎從來都沒聽過別人喊他,心裏有些開心,他走過去,問道:“我有名字,我叫魏書郎,花呢?”
花鋪老板點頭稱是,彎腰把一盆新鮮的牡丹抱了出來。
“公子,你看看,這漸變的花色,還有這麼大的個頭,整個汴京都找不出來第二朵了。”花鋪老板樂嗬嗬地伸出五個手指,道:“隻要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魏書郎從小錦衣玉食,對錢的概念不多,他隻知道,自己喜歡的東西,母親總是會給他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