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慌亂急促的腳步聲打破寧靜,男人橫抱著昏迷的女人,瘋狂疾走,另一個女人被她遠遠甩在身後。
手術室的等閃爍著,男人坐在長椅上,抱著頭焦躁不已。
好不容易趕上的女人,努力調整著呼吸。
“成安照。”男人沉聲,突然站起,狠命瞪著她,“你是故意的是吧?”
肩膀被狠狠鉗住,未愈的傷口生疼,男人凶狠的視線讓她咬住嘴唇。
“真沒想到你會惡毒到這種地步…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
“給我滾!”
被推倒在地的瞬間,成安照本能的捂住腹部。男人不再理她,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手術室的大門上。
眼淚滴落下來,成安照艱難起身,將一份化驗單放到他身邊,然後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走廊盡頭。
是啊,兩年的契約已經結束了,再糾纏,也沒有意義了。
不管是我的身體,還是你的孩子,跟她相比都不重要吧…那我就識相點,離開好了…
希望我能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希望你的孩子這輩子都不要跟你相認。
如果你曾對我有過一絲絲真心的話,這就是我唯一能做到的複仇…
兩年前。
某個工作日的咖啡廳裏,龐書景和成安照第三次相見。
他穿著一身筆挺考究的西服套裝,而她衣著休閑,微卷的紅發在陽光下尤為顯眼。
兩人對視著,在僵持。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麼?”龐書景眸子漆黑,散發的視線卻咄咄逼人,
“我說,我們…”
“我聽到了。”成安照氣勢不輸,睫毛翻了翻,以舒適的姿勢向後靠,“我隻是在確定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龐書景瞪著她,似乎沒好氣的問,“你說呢?”
“你有病吧!”成安照突然提高了音量,引得前台的服務生們紛紛看了過來。
龐書景皺眉,臉色又沉了幾分。
“我們之前才見了三次麵,你就跟我求婚?怎麼?對我一見鍾情了?”
“一千萬不夠的話,一千五百萬。”不為她所動,隻是聲音更低沉。
很明顯,他在忍耐。
成安照剛剛還咧著的嘴僵了一瞬,終於也認真起來,坐直了身體。
她確實需要錢。
“所以,隻是跟你訂婚?”
“當然不是,你從此以後要充當我未婚妻的角色,如果需要的話,也許還會結婚。不過,到時候錢也會相應增加。”
“期限呢?”
“兩年。”
成安照垂眼,拿起水輕輕抿了一口,玻璃杯杯口立刻印上紅色的唇印,連唇紋也一清二楚。
“太扯了。”她說,“我們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
“你叫成安照,今年二十五歲,大學肆業,未婚未育,父親因欠賭債自殺,母親病重去世,現在還有六百萬的債務沒還。曾做過三年的酒店前台。去年你開始在飯店後廚打工,現住址是飯店後身的小區,四單元六樓三號,與你同住的,是一名叫做小薇的二十歲女孩,她高中學曆…”
“你調查我。
”成安照皺眉,沉沉的打斷他背書般的滔滔不絕。
“當然。”龐書景抬眼,再不多說一句。
氣氛再次僵住。
他百無聊賴的看向窗外,十點以後,陽光開始蔓延。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合適。”回答敷衍的明顯,但已經不重要了——他們都明白,交易已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