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伐,起床了。”
清晨,羅俱伐吹著鼻涕泡趴在客廳的沙發上睡得正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呼喚。知道是藍暖儀,當下連眼睛也懶得睜,隨口便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道:“儀姐,讓我再睡會兒,昨夜忙活了大半宿,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他這話說的很不講究,同時也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昨夜忙活了大半宿……”
藍暖儀自言自語的說著,隨後便再沒了言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羅俱伐暈暈乎乎,聽藍暖儀不說話了,正要埋頭繼續睡覺,突然心中一道靈光閃過,猛然想起昨夜斬除那兩隻鬼怪之後因為忙著要將打鬥後破壞的一切東西恢複原狀,便將為藍暖儀還魂的事情交給了月讀來處理,而月讀這小姑娘按照鬼捕的保密條例在為藍暖儀還魂的同時則將藍暖儀腦子裏關於昨夜之事的全部記憶都給封印了起來。
“也不知道那半吊子到底封印了多少?要是將儀姐是怎麼到了我的房間裏睡覺的記憶也一並封印了,那這下就是跳進黃河我也洗不清了。”
羅俱伐心中忐忑,一時睡意全無,當下急忙爬起來,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道:“我可什麼都沒幹。”然而這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尼瑪,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什麼都沒幹,你想幹什麼?”於是慌忙拿眼向藍暖儀臉上觀瞧,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藍暖儀似乎並沒有生氣。
“好了,趕緊起來刷牙、洗臉、吃飯,不然第一天到學校報到就遲到可就不好了。”藍暖儀白了他一眼笑道。
羅俱伐暗自鬆了口氣,不過到學校報到又是怎麼回事?他心中想著,於是開口問道:“儀姐,我到學校報什麼到,我又不是學校員工。”
“可你是學生啊。”藍暖儀道。
“學生……”羅俱伐一愣,不由問道:“什麼學生?”
“高一學生,我們學校的。”藍暖儀一邊將飯菜端上桌,一邊說道:“前兩天我給你辦的入學手續,這不這兩天挺忙,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說呢。”
羅俱伐一陣無語,心道:“忙什麼忙,忙昨天還看了一下午恐怖片?不就是想先斬後奏,做成既定事實嗎。你說我三十多歲的人去當高一學生,這像話嗎。”於是倒身重新往沙發上一躺,玩渾道:“我不去。”
“必須去。”藍暖儀毫不妥協,並且還無比強硬的威脅道:“你要是敢不去,我就找你算昨晚你將我抱在懷裏隔著被單揩油的賬。”
“擦!”羅俱伐一時瞠目結舌,呆呆看了藍暖儀半晌,好一會兒才回轉神來道:“你……你都知道?”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雖然你當時有一部分原因是出於保護我考慮,但是你偷偷摸我的事也是罪證確鑿不容抵賴的事實。還有,別以為讓那個‘豆丁’小姑娘念兩句不知所雲的咒語便能將我關於此事的記憶全部清除。告訴你,我的記憶力強悍著呢。”
藍暖儀說著,狠狠地瞪了羅俱伐一眼。
羅俱伐不由一陣泄氣,誰讓這廝昨夜抱著人家的時候不老實,偷偷將手穿過人家的胳膊放在人家胸部上暗自揉捏,現在人家言之鑿鑿,他沒辦法,隻有舉手投降了。
你道藍暖儀何以還能記得昨夜之事?原來月讀當時雖然施展“坐忘神咒”將藍暖儀相關的記憶全部封印了起來,但是她本身也就一個半吊子鬼捕的水平,對於坐忘神咒的把握還沒能到達隨心所欲的地步,是以在封印的穩定性上存在著極大的問題。如此一來,當羅俱伐無意中說出昨夜忙活了大半宿的話後,藍暖儀那被封印的記憶便向受到牽引的洪水一般,瞬間衝破封印重新回到了她的腦海之中。
吃罷飯,羅俱伐雖然極不情願,但是被人揪住小辮子,也隻好認命地跟著藍暖儀到學校報到了。說起來對於上學這種事情,羅俱伐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故而不管態度上如何抵觸,心中多少還是存在著一絲好奇的,也想要看看這個三千多年後的學校到底是一個什麼所在。
而提到藍暖儀所在的四中,其實就是一所民辦私立高中,教育質量不算好也不算壞,在整個義陽市區的十四所高中中大概位居二流偏上,隻是學校舍得花大價錢,每年靠招收大批高考成績優秀的複讀生組成重點班,竟使得學校的升學率看上去即使跟一流高中相比也不遑多讓。當然,這種幾乎作弊的行為也不光是四中一所高中如此,基本上像這種靠複讀生來拉升學率的做法在義陽乃至整個震旦的教育界都可以說已經成為了一種潛規則的存在,蔚然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