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夜天乙兩父子便來到了天峰十一座，一路上夜天乙並沒有說話，隻是低頭跟在夜成身後走著，手中的木劍被他隨手揮舞砍著路邊的雜草。
終於兩人來到了埋葬白宣的位置，在夜成和白宣躲避外人的山洞旁邊，正值春天的山峰上開滿了大大小小的野花，而白宣的墓前有一棵一人來高的桃樹，白色的桃花散漫的開著，一陣風過後，還有幾片花瓣掉落在墳上。
夜天乙剛到白宣的墓前，眼睛便有些紅潤。而夜成則是默默的用鐮刀除著雜草。白宣過世的時候夜天乙才五歲，這些年夜天乙的成熟肉眼可見。從白宣去世後兩父子的話都少了很多，夜天乙有時強裝高興的和夜成多談幾句也裝不下去，夜成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他恨自己的無能。
兩人不多時便把白宣墓前的雜草清除幹淨，夜成在旁邊的空地上摘了很多小花擺在墓前。
“我和天乙來看你了，最近還過得好嗎？你不用擔心我和天乙，我們都過得很好，天乙長得很快，身體也很健康，隻是不太喜歡和同村的小孩一起玩耍，這些年.....”
夜成有一句沒一句的像聊家常一樣獨自坐在墓前說著，雙手還輕輕擦拭墓碑上的文字。
夜天乙此時終於沒忍住，淚水隨著鼻涕一起流出，夜成全然不知，畢竟他並未發出任何聲音。夜天乙背過身去，胡亂的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良久，
兩父子收回了思緒，夜成也停下了話語，夜天乙則是一臉認真的跪在白宣墓前磕了幾個響頭。
“走吧，我帶你看看我和你母親生你時候的山洞，”說著夜成便領著夜天乙來到了當初的山洞。
夜成在前麵走著，手中拿著一根木棒，雖說這洞裏上次來時並未發現有什麼蛇蟲鼠蟻之類，但小心點肯定是好的，畢竟自己的孩子跟在後麵，想到這裏，夜成變得更加謹慎了起來。
走進洞內，還是和以前一樣寬敞，空氣中並沒有想象中腐朽潮濕的味道，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清香充斥著整個洞內，夜成走到以前鋪的草席前，上麵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示出這些年歲月留下的痕跡。
“看，這就是你小時候出生的地方，那時候你生下來可醜了，你母親說不像她也不像我，我當時笑著說，不管像誰都是我們的孩子，這麼多年你是越來越像你母親了，反正長得比你爹好看多了。”
夜成對著身後的夜天乙說道。
夜天乙沒有回道父親的話，而是反問道：“爹，為什麼我們當時會住在山洞啊？不是聽說外公是很厲害的人嗎？”
夜成收回了笑容，沉思良久還是打算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夜天乙。
夜天乙聽後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的神情，在這個少年看來，這個世界的法則自己也是懂得一二的，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夜天乙並沒怪責自己的父親。
“那我以後能當一個比外公還厲害的人嗎？”夜天乙想了想後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