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體，就意味著沒有約束，就意味著不受掌控。
張雲庭走進指揮所，來到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地方，見到曾經的老熟人。
雖然這位老熟人始終壓他一頭，在許多關鍵問題上給了他許多記性，自己也為之付出了代價。張雲庭見到老朋友的第一句話，竟然無從說起，隻能從最簡單的日常開始入手。
“離開部隊後過的怎麼樣。”終究是楓藍先開的口。
“還行，馬馬虎虎吧。”
楓藍咧嘴笑了起來，那笑容讓張雲庭看得膽寒。他從未見過平日裏嚴肅的楓藍露出過這種笑容，如今表現出來，這笑容與其說是開心，倒不如說是一種嘲笑。
他在笑什麼呢？張雲庭心想，然後楓藍提到了肖鈺。
“那個和你一起的女孩，看上去蠻不錯的嘛。”
“確實不錯。”張雲庭回味著那天晚上的味道，斬釘截鐵的回答。
“不僅是外貌不錯，做人也十分可以。”楓藍自顧自的說，似乎完全不在意張雲庭喜歡聽什麼，而且也不等他回答。楓藍自說自答，像是站在萬人敬仰的舞台上表演的講師。
“像我們專業的審訊人員，那都是經過一係列嚴格的選拔走到今天的。無論是使用的技術還是心理戰術，既可以不傷害被審訊人員分毫，又能給足心理壓力，讓其趕快破防然後說出我們想要的一切。”
“這些你都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那位女士自然將你供出來了，不過比平均時間要長一些。”
張雲聽愣住了，他沒想到僅僅是這樣的小事，居然也值得嚴刑逼供。張雲庭在高處待得時間久了，不了解普通人的生存之道。沒有實力的人在社會上生活都是謹小慎微的，在人類社會中的危險程度並不比荒無人煙的太空要低，隻不過一個危險在暗處，一個危險在明處。
“她不知道你是鬥王，你在她的麵前僅僅是一個普通人，不是麼？”楓藍鬼魅般的話語出現在張雲庭耳旁，確實，張雲庭在民間出現的姿態一直都是普通人。哪怕幫助肖鈺激活了係統，他也沒有真正表露身份。
“她知道你是普通人，她還將你供了出來。”楓藍嘲笑著，張雲庭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化，如此的輕易相信別人。這更加證明了楓藍的正確，張雲庭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錯誤的，並非楓藍情緒化或者愛惜權力排擠張雲庭等等。
“我知道了。”張雲庭的情緒略帶崩潰，雖然他的外表無堅不摧，在這據點中沒有可以傷害他肉體分毫。可張雲庭的內心一次次被刀割，為什麼總是有人出賣自己，難道真情真的一文不值？
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指揮所，他再次來到城市中，依舊使用著那個偽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