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溪失望的看著他的離去背影,心裏毫無波瀾。從前的期待已變成了如今的無奈,過去的美好注定了要成為現在的傷害。

紅梅進來,看到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便從身後的床榻上拿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肩上的重量讓滿溪回過神,她按住紅梅的手,感受著她手背上傳來的溫度,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紅梅將手心反過來,抓住她那冰冷的手。

“小姐,紅梅會一直陪著您,不離不棄。”

“別擔心,本宮沒那麼脆弱。”

“小姐,那奴婢伺候您休息吧。折騰了一晚上,您也累了。第二天睡醒了,就會發現什麼事都沒有了。”

“嗯。”

另外一邊,唐頌離開華西宮,便往怡情宮那邊走去。他到達的時候,太醫已經在裏麵替墨怡情診脈。

他問著站在身邊的宮女,“怡貴妃,現在如何了?”

“回聖上話,太醫剛進去,奴婢也不清楚。”

“那朕就在外麵等著吧,免得打擾了太醫的治療。”

李德全見狀趕忙從屋裏麵搬出個軟椅,“陛下,您先坐下休息會。奴才進去看看裏麵什麼情況了。”

“嗯,有問題立刻出來稟告。”

李德全推開門進去,回頭看了眼他。清冷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顯得他更加的冷漠無情。

唐頌坐下來,抬頭看著月亮,腦子裏卻想著剛才在華西宮發生的一切。他也很無奈,多少次他都想把真相告訴她。仔細一想她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事情已經這樣了,沒有辦法去改變現狀,那就隻是徒增煩惱。他自認為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但忽略了剝奪她為人母的喜悅。

幾分鍾後李太醫跟著李德全出來,看到唐頌在外麵坐著,走到他身邊,“陛下。”

唐頌聽到聲音看著他,挑眉示意他接著說。

“怡貴妃從脈象上看似有些胎氣不穩,老臣囑咐貴妃需要安心靜養一段時間。”

唐頌想了下,“嗯,你現在過去為溪貴妃看一下,有事情速來龍華宮稟告。”

“老臣先行告退。”

唐頌站起來,就往外麵走。他一離開整個怡情宮,都變得安靜起來了。

墨怡情還在裏麵躺著,期待著皇上能夠進來陪伴。實屬是沒有想到她連門都不想進,直接就離開了。

墨怡情忽地從床榻上起來,發瘋似的將屋內能摔的東西全部摔了個稀碎。

“本宮還要這腹中孩子有何用,生出來也得不到陛下的關愛。”

冷東上前一把抱住她,屏退屋內的宮女,並警告她們不許將剛才的事情說出去,否則決不輕饒。

“公主,太醫剛囑咐您要靜養,切莫傷了胎氣。”

“那你說皇上都如此了,本宮為何還要為他生兒育女。”

冷東耐心的勸解:“您不是為他,是為了您自己。就算您不想要,但是墨皇和皇後一定希望您平安生下皇子。自古帝王多無情,您也是出生於皇宮之中,為何您還看不清楚。男人算什麼,有了皇子,您才能在燕國的後宮站住腳。”

墨怡情冷靜下來,將冷東的話聽進去了,“對,你說的對,他不仁就不要怪我無意了。有了皇子後,一切都好說。本宮現在隻需要平安生產,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是的,隻要有了皇兒,一切都好說。但是皇後的長子,咱們也必須想辦法除掉,才能保證您肚子裏的是皇長子。”

“這才不到三個月,怎麼就能說是男孩呢。”

“就算不是男孩,也可以變成男孩,改變這一切都很簡單的。”

“皇長子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本宮現在書信一封,你派親信秘密轉交給母後,她會有辦法的。”

“奴婢明白。”

冷東拿著信件,來到了皇宮內的黑暗的一角。伸手拿出脖頸處掛著的口哨,吹響了幾聲。沒多久一名黑衣男子翻牆而入,站在她身邊。

她將信件交到那人的手裏,並囑咐:“務必交到墨皇後的手中。”

男人接過她手中的信件,放進了懷裏,翻牆而出。

冷東警惕的環顧了下四周,發現無人,便悄悄的離開了。

黑暗中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們二人。看到冷東離開了,那人才從黑暗中走出來,向黑衣人離去的方向,施展輕功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