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白馬之說(上)
我的話音剛落,阿羅的聲音就在不遠處傳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這瑤池聖殿的側麵,就在東邊的牆角處似乎有什麼發現。
“這裏,這裏有一塊石碑,不過寫的這文字我認不出,你們來看看,這是個什麼碑文?”阿羅說。
我們大家湊過去一看,果然在宮殿的東邊牆角,立了一塊石碑,雲希明湊上去,把上麵的文字逐一讀了出來。“瑤池,西王母仙居,既為居,必有所,故瑤池,居所名號也,非池也。”
“什麼也啊也的,我古文可不好啊。”大哲說。
“就是說,瑤池是西王母的住處,這瑤池兩個字其實是這個住所的名字,不是一個水池子的意思。”雲希明解釋說。
“陰陰,還真叫你說對了,這個左慈就是這個意思,瑤池非池。”閔瀾說。
“意思雖然是這個意思,但是目的卻讓人覺得奇怪。首先他應該也並不知道瑤池到底長得什麼樣子,這瑤池,淩霄寶殿,全都是他按照自己的想象建造的,為何他卻如此解釋一番。此外,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有什麼必要立一塊石碑在這裏昭告,破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我說。
“確實是,但是還有一點,你覺不覺得,他的這句瑤池非池,有沒有點像公孫龍的白馬非馬一說?”雲希明說。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像。”我說。
“什麼白馬說?我隻聽過馬說,就是那個千裏馬和伯樂的那個,你們說的是那個麼?”大哲問。
“當然不是。”雲希明說,然後他眼珠一轉,又有了鬼主意,“胖子我問你,白馬是不是馬?可以說白馬與馬不同嗎?”
大哲愣了一下,“白馬當然也是馬,不過你說有區別也沒錯。”
“我卻覺得不對,白馬不是馬。馬,是對事物形狀方麵的規定,白馬則是對馬顏色方麵的規定,對顏色方麵的規定與對形狀方麵的規定性,自然是不同的。所以說,這是對不同的概念加以不同規定的結果,因此白馬與馬也是不同的嘍。”雲希明說。
“你這是什麼歪理邪說,那我問你,如果你有一匹白馬,我問你,你有沒有馬,你就不可以說是沒有馬,對吧。既然不可以說是沒有馬,那麼白馬不就是馬了?既然有白馬稱為有馬,那麼為什麼白色的馬就不是馬呢?”大哲竟然能想到這個層麵已經不錯了,然而他卻正中了雲希明的下懷。
“如果你要求得到馬,那麼不管是黃馬還是黑馬都可以滿足要求。但是如果你要求得到白馬,那麼黃馬、黑馬就不能滿足要求了。假使白馬就是馬,那麼要求得到馬與要求得到白馬便完全一樣了,如果所要求得到的是一樣的話,那麼白馬與馬自然就沒有區別,但是,如果要求得到馬與要求得到白馬沒有區別,那麼,為什麼你有黃馬、黑馬時可以答應有馬而不可以答應有白馬呢?既然可以答應有馬而不可以答應有白馬。這就明顯地說明你要求得到馬與要求得到白馬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同樣一匹黃馬或黑馬可以答應有馬,而不可以答應有白馬。這就是說明原來白馬是馬的假設是不能成立的。所以,白馬區別於馬,這是再清楚不過的事理。”雲希明說。
“我都被你繞糊塗了,咱們理一理哈。”大哲說,“照你的意思看來,馬有了顏色就不同於馬了。可是世界上沒有無顏色的馬,那麼,能說世界上有顏色的馬都不算是馬了嗎?”大哲問。
“馬本來有顏色,所以有白馬。假使馬沒有顏色,就隻有馬而已,怎能稱它為白馬?但是,規定馬是白色的馬就與馬有區別了。所謂白馬,是馬限定於白色的,限定於白色的馬自然與馬是有區別的,所以說白馬非馬,沒有錯啊。”雲希明笑著說,“馬,是不受白色限定的馬;白,是不受馬限定的白。把白與馬兩個概念結合起來而相與限定,變成一個新的概念來稱呼受了限定的概念,這當然是不可以的。所以,如果你認為白馬非馬,是不對的。那麼照你看來,有白馬就是有馬,但是,能夠說有白馬就是有黃馬了嗎?”
“當然不可以那樣說。”大哲說。
“你看,你既然承認了馬區別於黃馬,就是把黃馬與馬區別開來了,這就是說黃馬非馬了;既然把黃馬與馬區別開來,反而要把白馬與馬等同起來,這不就是叫飛鳥沉到水裏飛翔而讓棺與槨各在西東那樣好笑嗎?胖子你這是十足的邏輯混亂啊。”雲希明說,“認為有白馬不能說是沒有馬,這是不去考慮白馬而就馬形來說的。但是,白馬卻是與馬相結合而不能分開的概念,因此,作為白馬的概念不能稱為馬。所以,稱為馬的,僅僅是以馬形而稱為馬,而不能以白馬稱為馬。因此,稱為馬的概念,是不能作為任何一匹具體有色之馬的概念的。限定於具體事物的白色是與抽象的、一般的白有區別的。同樣的理由,馬,是不限定於哪一種顏色的,所以,黃馬、黑馬都可以算數;白馬,隻限定於白色的馬,黃馬、黑馬都因具有與白馬不同的顏色而不能算數。所以僅僅隻有白馬才能算數。不加限定的概念與加以限定的概念是有區別的。所以說白馬與馬是有區別的。我這麼說對吧?”雲希明繼續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