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祁安牽著笑得正歡的言若若黑著臉走了出來,看到陳太後毫不客氣的說道:“母後不是身體不適嗎,不好好在你的慈寧宮修養身體,來皇後宮中做什麼。”

話裏的嫌棄感,是個人都聽出來了。

陳太後臉上得體的笑意一僵,要不是有求於皇上,她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哀家今日早起頭疼的很,所以派人將依然帶進宮陪陪哀家,但哀家剛剛聽說依然不知怎麼得罪了皇後,皇後要把她趕出宮?”

陳太後不敢對上陸祁安的眼神,於是向一旁的言若若發問道。

言若若無辜的擺擺手:“本宮什麼也不知道,太後你從哪兒聽來的假消息。”說著,言若若將目光看向了陳太後身後的陳依然。

陳依然尷尬的握緊了拳頭,眼神閃躲不敢對上他們的視線,陳太後暗暗瞪了她一眼:不爭氣的家夥!

然後對言若若說道:“依然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孩子,她要是做錯了什麼,希望皇後能看在哀家的麵子上不要跟她計較。”

陳太後也看出來了,皇上都是聽皇後的,隻要皇後不計較,那麼皇上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所以陳太後現在主要是對言若若說話,完全將陸祁安忽略了。

可陸祁安的好事被打擾,心情十分不爽,肯定不會讓她們好過:“皇後沒有計較,是朕計較。怎麼,母後要為了一個外人嗬斥兒臣嗎。”

他牽著言若若坐了下來,她們喜歡站,那她們就站著,可別累壞了他的乖乖。

言若若和他並排坐下,自然的將頭靠在陸祁安的肩上,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們,仿佛在說你們繼續演,我看著呢。

陳太後一哽,揮揮袖子也坐了下來,語重心長的說道:“哀家並沒有這個意思,哀家想著,皇上跟依然從小一起長大,怎麼樣都有些情誼在。況且皇上如此為難她一個女子,是不是不太好。”

嗬,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陳太後怎麼說的出口。

“母後記錯了吧,跟陳依然有情分在的可不是朕,是朕的好二哥,你的好兒子。”陸祁安握著言若若柔若無骨的手捏了又捏,說出口的話,卻像利劍一般直插入陳太後心中。

死去的二皇子是陳太後心中永遠的傷痛,她再也笑不出來,板著一張臉大聲說道:“哀家已經沒了一個兒子,隻是希望身邊還能有依然的陪伴,皇上這都不允許嗎!”

生怕自己的話不能讓皇上妥協,陳太後咬咬牙說道:“既然這樣,哀家還不如去陪先帝算了!”

“噗嗤”言若若忍不住笑了出來,發現眾人都看向她,連忙伸出手捂住嘴嗡聲嗡氣的說:“對不起我沒忍住,你們繼續。”

“皇後這是何意!哀家的話很可笑嗎!”陳太後大手用力一拍,拍得桌子上的東西都抖了抖。

立馬收獲陸祁安一個滿帶著威脅的眼神:“太後莫不是又發病了。”他連母後都不喊了,懶得做表麵功夫。

言若若回握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接著軟軟的說道:“本宮隻是覺得太後和陳小姐,真不愧是姑侄倆,說話的方式都挺像,所以才沒忍住笑了出來,請太後見諒。”